忽然殿门口有动静,虞忠抬头见曹滨打着帘子,皇帝从里头走出来,连忙抹了把汗跑上前见驾。
“臣兵部虞忠,见过陛下!”
皇帝态度冷淡:“是你?”
虞忠一凛。
低头小心回答:“……臣受召前来,一直候着。不知陛下召微臣所为何事?”
萧钰站在阶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在日光下熠熠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他盯着虞忠半晌。
许久才缓缓地说:“无甚要事,你且回去。”
“……?”
虞忠摸不着头脑。
愣了一瞬,料着多半是因宫中事,连忙主动磕头请罪。
“是臣忙于公务,对女儿管教不力,以至春昭仪在宫中言行无状,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他磕了几个头,红着眼圈道:“只求陛下念在春昭仪年轻不懂事,容谅她一二分,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昭仪以往每次家书垂训,都教导臣要忠君爱国,昭仪娘娘是一心向着陛下的,就算一时糊涂,也请陛下顾念她入宫一年多的用心服侍,饶她一次……”
皇帝轻笑:“家书垂训?”
“她倒是会教导人,很有你们虞家风范。”
虞忠听这话蹊跷,不敢随便接话。
满脸都是困惑。
曹滨见皇帝脸色不豫,赶紧上前解释:
“虞大人,贵府早朝之前就送了家信进宫,似对陛下处置春昭仪构陷宫嫔一事有些微词,而且还严词教导昭才人,要她去给春昭仪磕头请罪,您不会不知道吧。”
虞忠身子一震。
什么?!
“陛下!微臣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等臣回去仔细查问,到底是谁送了这种信进宫!陛下明鉴,臣对春昭仪犯错受罚一事绝无怨言,也不敢对昭小主有任何不敬,微臣惶恐!”
皇帝脸色淡淡的:“看你这样子,似是真不知情。回去吧。”
“陛下……”
虞忠觉得皇帝好像根本不信任他,还想解释两句。
但皇帝已经转了身不再看他,带着人,一径往后头去了。
大热的天,虞忠生出一身冷汗。
打了个寒颤。
出了宫连兵部衙门都没去,打发小厮给衙门告了个假,就匆匆赶回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