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一直都没有。」
我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绷着脸,不想让它因为委屈皱起来,眼泪滑过肿胀的脸颊,有些疼。
「我从来没有污蔑过金楚涵,是我的助手,她暗恋你,她觉得你跟金楚涵走得太近了,她很嫉妒,所以她偷看了金楚涵的设计图,把那些当成自己的灵感融入与我的共同创作中,当初在图书馆,我一眼都没看过那张破图,我的水平我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我也没有煽动大家孤立她,是她自己得罪了那些女人,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是恶意欺负她,那个时候顾泽言还是我的未婚夫,我对第三者没有好脸色是很正常的,我早就改了,不是么哥哥?」
恍惚间,我突然觉得也许我会听到系统跟外来人的心声,我会想起前世的记忆,大概是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委屈到我的灵魂已经承载不住了。
所以我一步步走到现在,一点点把我的委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说给所有人听,然后让那些得不到回应的爱跟沉重的怨都随着消散。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也没有证据,当初你还亲眼看到我泼咖啡给金楚涵,但是我那天是想去跟她好好解释抄袭的事,结果她一直在羞辱我,我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就像现在一样,明明是她做错了,却要赖到我身上,她永远无辜可怜,你们以前被她一次次骗就算了,可她现在脚踏两只船,还装病,你们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么?」
「我没有!」金楚涵高声打断我的话,哭得脸都红了。
我没搭理她,哥哥也低着头一时没有说话,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缓缓攥成了一个拳头。
「哟,这么多人。」
沈牧吊儿郎当的声音跟麦穗一样,格格不入的插进这片沼泽一般的窒息气氛中。
他带着笑晃着身子从半开的门中钻进来。
眼睛越过所有人跟我在半空中对上。
他的表情晃了一下,像是对看见的东西有些茫然。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意跟轻松,像是被摔破的暖瓶,叮的一声,四溢散开。
我没有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他昨天既然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按照他的习惯一定会带人回庄园,他的庄园离这里非常远。
他的脸上泛上了不正常的红,绿眼睛凝固住不动了,手习惯性地摸上了最近的一把椅子。
完了。
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沈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喊了一声,大步冲过去,挡在沈牧面前拼命给他使眼色,让他冷静点。
「我们这边有点私事要说,你要不先出去等一会吧。」
沈牧根本听不进去话,他面无表情,缓慢地将脑袋往一侧歪,视线擦过我,直勾勾的盯着那三个人。
我头皮都麻了,只能压抑着慌张周旋,我假装顺着沈牧的视线扭过头,装作为难的样子,对着手还搭在金楚涵头发上的顾泽言皱眉说道:「泽言,要不你先放开楚涵,我们先把事说清楚吧。」
我给了沈牧突然地暴怒一个借口,大家顺理成章的反应了过来。
顾泽言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大有要跟沈牧打一架的架势。
哥哥倒是冷静多了,只是站在原地审视着沈牧,但也称不上是好脸色。
金楚涵直接呆住了,现在怕是给她个乌龟壳子,她硬塞也要爬进去。
系统一直悄无声息,她也知道系统现在肯定是出问题,指望不上了,又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在心里嚎叫。
沈牧攥住了那把椅子,整个人绷紧了。
或许我该庆幸,他没带枪来,不然他第一反应一定是去摸枪,那场面会更无法收拾。
「沈先生,你冷静一点,暴力只会让问题变得更糟糕,我想我们可能对彼此都有些误会,不如大家先好好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
哥哥皱了皱眉,站出来想缓和眼前一触即发的矛盾。
沈牧疯劲一上来,谁也拦不住,他连看都没看哥哥一眼。
他缓缓转过眼睛,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一句「谁干的」似乎要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