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费娜丽这马屁拍的很明显,听起来却一点也不让人反感,彭主任也被费娜丽逗乐,乐呵几声,和小罗攀谈起来。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彭主任问小罗。
“不是无聊,”小罗说出兴中想法,“我什么都不懂,一点忙都帮不上,觉得就像个多余的人。”
“哈哈哈哈,”彭主任开怀大笑,“刚刚入行的人,有你这种想法的可不止你一个,就是入行多年的人,有时候还有你这种想法。”
彭主任感慨:“隔行如隔山呀,国内目前从事放疗的人凤毛麟角,你的累,你的努力,你的执着,只有行内人明白,其他人很难理解。
“有些人不理解,会觉得你莫测高深,有些人会反过来,虽然他不理解你在干什么,可他看你周而复始地似乎总在重复着一件事,就觉得你做的事是个人都能顺便干了,你是多余的。
“不被人理解的孤单,重复着一件事的枯燥,久而久之,连你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多余,尤其是经济上的待遇和其他医务人员的差别之大,所以放疗这个行业,能坚持到最后的人很少。”
“真有这么可怕吗?”费娜丽被彭主任的话吓着了。
彭主任哈哈笑:“没有这么可怕,看你们累了,我吓唬你们玩而已,提提神。”
“彭主任,您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费娜丽一脸的劫后余生,“神倒是提了,魂也快被您吓没了。”
她问小罗:“罗姐,你有没有被吓着?”
小罗无所谓地摇头:“我巴不得孤单寂寞冷,没人想得起我才好呢。”
费娜丽又问沃琳:“沃琳姐,你怕吗?”
沃琳道:“我得先搞明白我到底是干嘛滴,为什么会落得个孤单寂寞冷的地步,否则我都不知自己要怕啥。”
说完,她将记录好的点剂量数据给彭主任看,得到彭主任点头确认后,她自己开防护门进了机房。
刚才在机房里,彭主任说在没有变化射野之前,接下来调试水箱的操作,由她和彭主任轮换着单独来,以节省体力,由她先单独操作,如果她的操作有误,彭主任会从测量出的数据看出来,然后给她指正。
费娜丽摆出一副勇往直前的模样:“你们都不怕,那我也不怕,有彭主任这个坚持到了最后的前辈指引和教导着我们,怕啥!”
“哈哈哈哈——”
费娜丽的故作姿态,引得彭主任再次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彭主任心里摇头,小姑娘也就长了一张巧嘴,其实小姑娘根本不懂他的意思,更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呵呵。”小罗也被费娜丽的耍宝逗乐,带着笑容,进机房去观摩沃琳做事。
如果她能帮得上沃琳的忙最好,这样她就能找得到对眼前所做的事的提问点。
面对她敬畏的彭主任,她满心的疑问,不知该从何问起,只有沃琳一人在场的话,她请教起自己不了解的事来,心理负担会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