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尘,江宇焰心疼了:“回头等你驾照考出,咱们自己开来玩玩。”
“不要。”净尘两个字,把江宇焰满腔的热情给打压了下去。“我怕。”又回答了两个字,才让江宇焰好过一些。
一个半小时后,到了净尘家的村子里。
“把车停在这里吧,我家在很上面的位置,车开不上去。”
几个人下了车,因为是上午,十来点,这个时间段的农民都是田地里忙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引来多大的关注,而且这村子里住的人也不多。
从村脚下到村上游,走了三分钟,净尘家竟然在最上面。
很简单的瓦片房,是那种很老式的,一间厨房一间卧室,厨房连着卧室。净尘从门下的石头缝隙里找出钥匙,然后把门打开。
大家站在门口,谁都没有进去,并非嫌弃,而是大家都有些心疼,最心疼的是江宇蓝,他从来没有想过,净尘会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心疼到有种窒息的痛,甚至江宇蓝眼睛都红了。
净愠,我对不起你。
“一直就只有我跟爸爸两个人,这房子也够大了。”净尘难得贴心,“就是一年多没住人,里面都是灰尘。”净尘把净诺宝宝让给江宇焰,带着大家走进房间里,房间里两张床,一张是净愠的,一张是净尘的,用一块布隔着。
很寒酸,让人不敢看。
“你爸爸的葬礼是你自己安排的吗?”江宇蓝问,声音已经哽咽。
“恩,我向别人问了殡仪馆的电话,然后他们来接的,爸爸死在早上,我把他火葬之后,就带着他的骨灰回来村里的墓地安葬了。”
什么葬礼都没有,就如同净愠出生时,被丢弃在孤儿院的门口,只是死了之后,还有儿子送终。
江宇蓝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就这么流出来了,他转过身,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眼泪。净愠……净愠……
是他毁了净愠,是他毁了净愠的一生。
如果那年,他没有表白,净愠就不会跟他在一起,就不会误会了他27年,他是那么才华横溢的男子,到最后,却死在这瓦片房里。
“爸爸走的很安详,你不用自责。”净尘解释,“这是爸爸的日记本,我想你会需要它。”净尘把那本日记本找了出来,交到江宇蓝的手中。
净愠的日记如他的人,十分漂亮,但再漂亮的字迹,隔了这么多年,墨水也淡化了。江宇蓝如同宝贝般的抱着,他舍不得打开。
净愠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是这本日记本,和净尘。对的,净尘是他的儿子,也是净愠留给他的最珍贵的遗产。
“他是怎么死的?”等江宇蓝心情平复之后,又接着问。
“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我没送医院检查是怎么死的啊。”净尘疑惑。
也就是说,净愠死了,他就直接火葬了。
“爸爸身体一向很好,连感冒也很少,有天我起床之后,发现爸爸一直没有起来,我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已经没有了,然后叫了殡仪馆的人过来,确定已经死亡就送去火葬了。”死都死的那么安静。
净愠的遗物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除了一本净尘的相册,就是那本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