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谐社会出身的人,真的会有心理排斥,要让一个对她并无恶意的小姑娘往院子里跪一个晚上,她这一晚上都会睡不着,甚至可以预想后面很长的时间内都会持续有心理压力。
压榨人的地主老财不好当,也是需要心理素质的。
但是——
星罗这个打小报告的毛病,却必须得治!
把两个贴身的丫鬟都赶了,祁欢为了扮生气,也就没叫人烧洗澡水,只简单的洗漱之后就爬上床,盘腿开始数银票。
来回点了三遍,整八十张。
也就是整整四千两!
在一个丫鬟月银二钱都算高薪的大环境下这一叠银票是个什么概念?可想而知。
杨氏宠女儿,她一直深有体会,哪怕对方整箱的给她送珠宝首饰,她都能理解,可首饰约等于不动产,拿在手里也有限制,但是真金白银不然,灵活性极佳,拿在手里能办的事儿可就多了去了。
杨氏这如果不是心大,那就真的是纵女无度了。
祁欢心中感慨,抱着盒子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这二次投胎的技术怎么都算登峰造极了。
次日清晨醒来,她挂起床帐,刚趿拉着鞋子下床倒了杯水,云兮就在外面敲门:“小姐您是起身了吗?”
祁欢走过去,拉开门栓开了门。
云兮端起放在栏杆上的脸盆走进来,该是心有余悸,表情看上去还是小心翼翼,也没了平时的活泼话痨,沉默做事。
祁欢瞟一眼院子,只有木香、木蓝带着几个小丫头在打扫,并不见星罗。
她也不问。
收回视线,去拿了件外衫披上。
转身时,云兮正在挽袖子,要帮她打湿帕子擦脸,斜刺里却是另一只手伸过来。
“我来吧。”星罗从外面走进来。
云兮偷看了祁欢一眼,看她没反对,这才转身去找祁欢要穿的衣裳。
祁欢漱了口,又用星罗递过来的帕子擦了脸。
之后,她就好整以暇看着星罗。
云兮手里捧着衣服站在旁边,还是只见慌张。
星罗垂着头,正要屈膝往下跪,祁欢却直接挡了她一下:“我只想和你讲道理,真要罚你,昨晚就罚了。”
星罗看向她,眼圈通红:“昨日小姐出门之后的行踪是奴婢说予夫人听的,奴婢只是想着夫人她是关心您,所以……”
其实,她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家小姐居然连夫人都要防备。
因为想不通,声音里都充满了委屈。
云兮更是听的目瞪口呆,再看向祁欢时,目光都略带了几分忐忑与惶恐。
祁欢能明白她们的心态——
杨氏对她是掏心掏肺的好,这一点有目共睹,可是现在她却仿佛起了异心,这任凭是谁都会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