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上一下子空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上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柳子歇惊觉有异,难不成这半年的生意都亏空了?咋出了如此大一个漏洞?
这不可能,每笔生意往来,他都做到心里有数,且每笔生意都稳赚不赔,即使赚得不多,也不可能有亏空的。
他急急忙忙跑去总铺对账,这一对账就傻眼了,阿蛮最近怎么支走了那么多银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可他掐指一算,这家伙最近除了会有乱桃花外,别的一概称得上顺风顺水,事事如意。
难不成她被美男迷惑,做出了一手掷千金的荒唐事?
若真是这样,也无妨,自己说过银子她大可放心花的话,可能那家伙就真荒唐了一把。
以他多年与她相处的经验来看,她不会是那种人,难不成是自己没算出来?看来自己的道艺,还没学成。
可他到底是不放心,等手头这笔大生意告一段落后,柳子歇坐着马车往风鸣关赶。
风珏懒怠地靠坐在那堵泥墙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马和驼队从关口经过,近来万事太平,关口每日来往的商人众多,货物也多,她刚轮完一班差,已经有些累了。
突然,一阴影落到她脚边。
她抬眸望过去,这一看,就弯了眉眼,惊喜出声,“柳子歇,你怎么来了?”
柳子歇看她依旧坐在地上,无奈摇头,缓缓伸出左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用衣袖将手掌遮盖严实了,才复又递出去。
“你呀,怎么又坐地上了?”他温润出声。
风珏笑眯了眼,大喇喇地搭在他那纤细的手腕上,站起身,她没有借半点力。
“来得正好,我刚下值,走,带你去我菜地看看,还有小羊崽,对了,我那马儿还没想好名字,就交给你咯。。。。。。”
柳子歇无声叹息,这人真是心大,他温和出声问,“好,名字我来想,菜地慢慢看,才下值,你饿不饿?”
又瞧见她一身灰,柳子歇伸手轻轻拍去她背上那几处较为明显的尘土,这是她刚刚在泥墙上蹭到的,“你呀,还是一样,总是随地儿坐,沾染潮气怎么好?”
这时节的天,已经开始凉了,一早一晚潮气重。
拍了两下,又停下,将右手袖里藏的那一包零嘴递过去,“先垫一垫吧,等看了你的菜地,领你吃饭去,”突然想起她还有上司,怕她不方便,又问,“对了,能出得去么?你们那上司,能同意不?”
“这什么?”她一手接过那纸包,随口问,听到他后面的问话,她才笑着回答,“嗯,出得去,下值了,贺将军不管我的。”
“坚果,”听她说出得去,柳子歇笑意更甚,“出得去就好。”
她已经拆开纸包,看着各样的坚果仁,怔住了,“这是你剥的?”
柳子歇垂了眸,继续替她拍背后的沙土,“坐马车里行了一路,着实无趣,打发时间。。。。。。”
风珏捡一颗核桃仁丢进嘴里,狠嚼,这是山核桃仁,比一般的核桃香,那壳也比一般的核桃壳硬,就他那细皮嫩肉的细手,要剥这些,得费蛮大一番力气。
再说还有别的花生、杏仁、葵花子,他就是真的剥一路,也剥不到这么多,何况马车颠簸,他压根吃不消,哪还有力气剥坚果。
她又扔一颗杏仁进嘴里,大嚼,含糊一声说好吃,手里抓一大把坚果仁递过去,“快来一起吃,一个人吃,不香。”
柳子歇起初不接,她也不收回去,犟不过她,他只好接了,跟她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