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
千飏支开了素儿扶着廊柱摇摇头,他的酒量一向极好,今日居然也有些头晕。上一次觉得有些晕眩的时候,是在……
温润柔软的唇,少年青涩的甘甜,紧拥的身体——许久不见,今日见了才发现长个儿了,脑勺已经到自己下巴颏,脸色也红润许多,眼神也不再像月前那样惊惶。
突然就生出了些沧桑的感觉,那么小小软软随时要断气的孩子,居然被自己给拉扯大了。至今仍然不能忘记小子保护自己妹妹跟老五老六打架的样子。那么小的孩子,眼神真不错……
他的身边,也有了别的亲密的人——你要是敢跟秦朗那个啥有辱家门,看不把腿给打折了……
新房里红烛透出昏黄的光,里面有新娘在等待。无论舞阳公主人品如何,只要不是过分,这个女人就得跟他一辈子。
这都不是他能抱怨的,在什么位置,就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不能踏错半步——
揭开喜帕,舞阳公主明丽的脸庞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恰到好处,她站起来端了酒杯柔声道:“相公,请满饮此杯——”
这酒——
若有若无的撩人芬芳,催#情的味道,是老头子怕他不肯就范,还是别的什么人……
突然间舞阳公主身子一软,无声无息地倒在千飏怀里。
这是什么状况?“公主,公主!”叹了叹鼻息心脉,都还正常。
“不知道本宫穿这身吉服可比得过舞阳皇妹——”幽冷的声音中擎着笑意,太子百里明睿的身影从雕花碧纱橱旁边挂了珠帘的小间中走出来。
“你把公主怎么了!”千飏怒道,将公主放在椅子上不顾君臣之礼冲上去拎着百里明睿的衣襟质问。舞阳要是有什么意外,他们一家子就交代了。
不好——千飏忙松了手捂住鼻子。百里明睿身上也有一种香味,幽暗如密林里的青苔,待到察觉时,已经吸入不少。
“本宫新换的香料,妹夫可还喜欢?”百里明睿笑得如沐春风,“简单的催#情药就能将你放到——本宫还没那么笨,连夜新调制的,好闻吧?”
“公主怎样了?!”千飏怒道。
“虽然不是头一天见面,不过你跟她不熟吧,这么紧张?好了不闹你,像要吃人一样,她不过是睡着了而已。倒是妹夫,这梅开二度虽然是可以如普通情药一般用冷水泡泡就可以解,但是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太子“啪”一声打开折扇,一撩衣襟坐在床上,“长夜漫漫,大将军打算生耗着?”明睿眉目流转似笑非笑,带出几许媚态。
“别闹,今天晚上有正事!”千飏咬牙切齿,大步上前伸出手道,“解药!”
明睿凑上去气息轻轻吹拂着他的脖颈笑道:“本王就是解药啊,时候不早了,大将军安歇吧。”
“殿下请自重!”千飏一把摔开他连连后退,小腹处升腾的灼热迅速蚕食着他的理智。
洞房花烛(2)
“殿下请自重!”千飏一把摔开他连连后退,小腹处升腾的灼热迅速蚕食着他的理智,千飏万年不动的冰山脸此时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抓了椅背忍不住颤抖。
“是大将军不自重了吧,一来就揪我这储君的衣襟,也忒是大胆了,恃宠而骄,说的就是大将军你吧——”百里明睿起身朝千飏走去,顺手拿了酒杯放在唇边,“大将军的合卺酒,可不能平白便宜了别人,皇妹也不行。”
“你……”千飏退了一步,想出言反驳,一个号的臣子,这个时候应该跪地请罪惶恐不安,或者一个奸臣一个权臣,面对羞辱应该干脆鱼死网破,但是,但是——眼前一阵黑一阵红,理智逐渐在燃烧,力量逐渐在抽离,千飏掐破了掌心强定心神,企图运功将药物强行逼出体外。
当然百里明睿为了这一天做了太多准备,自然是不会允许他得逞。明睿欺身上前笑道:“大将军,本宫伺候你低了你的身份么?这么抗拒。这药你就别白费力气了,特地为你量身打造——大将军,春宵苦短,做人何必这样死脑筋?从了本宫,自是从此以后权倾天下,本宫许你全国兵力,不设监军,大将军想如何便如何,不好么?”
“在下何德何能得殿下如此器重,受之有愧啊——怕是殿下上台之后第一个宰掉的便是微臣了!这白条也是乱开得的?”你开了咱就能信?王八蛋!千飏语气不善,不过好歹也没有破口大骂,“殿下!近一个月来臣这里是什么情况难道殿下会有所不知?别闹了!解药拿来!”要死,他为了今天晚上同样准备了这么久,节骨眼儿上居然杀出这么个要命的程咬金。
太子身上的迷香不似普通春药那么来得猛烈汹涌,却绵延不绝地蚕食着他的力量,大脑似被千军万马踩过。还能站着说话也全凭一口气了。
“大将军脑子浆糊了,既然是背水而为,又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