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想到此处,眼中就堆上了狠厉!
自己的嫡亲弟弟李晟啊,可真是个不知足的,明明如今已经得到了够多了。衣食无忧难道还不够吗?
看看周围别的皇子,莫说是能如他这般逍遥自在的,便是能活下来的都是屈指可数的!
要不是自己同母后需要他做许多面上的功夫,哪里还会留着,想当年才知道这事得时候。
不管是母后还是自己,都不觉得需要一个兄弟姐妹来稳固自己,帮助自己。
皇位这东西,原本就只是一个,李隆自然是不相信天底下有谁会对这样的位置不心动的!
什么手足兄弟,等真的到了那一天,绝对会兵刃相见的,不见不是因为不想见,而是无法见!
但是当时的局势实在是太复杂了,自己同母后虽然已经是有了一席之地,但太子不太子的都是外面的功夫。
对于他们这样的局中人来说,其实很明显,如今的太子不过就是个靶子而已。
父皇啊,就是喜欢立这些个靶子!
说到底,要不是有安煜王这样一个天然而存在的靶子,大约自己现在真是要四面楚歌了!
如此的局面之下,兵权本就是最为致命的,他们清楚,父皇也清楚。
北江伯府啊,若是除了江锦心以外的几个小娘子,不管是谁,想来都是无所谓的。
可李锐、李晟偏是同这个嫡女扯上了关系!
虽然坊间都道这北江伯府和定远侯是仇敌,可那是上一辈的事,作为小辈,不可能一点都不关照!
若是真的没关系,父皇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依旧如此关照这个北江伯府呢?
父皇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偏是自己已经不可能纳入江锦心了。
其实,很久之前,他同母后就商量过此事,依照面上北江伯府的地位,给个侧妃也是可以的。
毕竟自己确实还有一个侧妃的位置可以动一动。
但是,不久之前,他不过就是让母后旁敲侧击了一下此事,哪里就知道父皇竟是发了大火。
不仅明里暗里让那些皇城军给自己使绊子,更是在许多时候根本就使唤不动了。
这些都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若是一视同仁便也罢了!
可是,他听闻的是父皇对于五弟和七弟与北江伯府接触,竟然是不计较的?
虽然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能知道,但他当时可是连面上的功夫都没有给的,而现在呢?
甚至还刻意创造了机会!
说起来,此番点花宴,要不是自己事务处理得当,好像甚至都要错过了今次的机会。
父皇啊,父皇,不过就是给了太子,如今都忌惮如斯了吗?真是令人心寒啊。
不过,这一切都无妨的,事情总是有转机的……
他是这样想的,李锐沉着脸又哪里知道他这些心思。
“皇兄,此话何意?”不自觉的李锐的话就说出了口,“黄大人遭此祸事,难道还不能——”
“五弟误会了。”李隆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恭敬的拜了一下李禾乾,“此事旁人不知,倒是情有可原,你我身处宫中,又能不知此事?”
“父皇方才也说明了若是有结果,必然会有旨意。”
说到此处,话语稍微顿了一顿,而后便沉了沉声说道:“皇弟却说是‘承诺’,怎么?这是急着替父皇许诺吗?”
李锐听到半道便已然觉得不对,待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见他“啪”的一下跪在了大殿之上,重重的磕了一头说到:“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儿臣只是顾念黄大人今日遭逢此事,是想着安慰两句,也不是有心如此的。”
话到此处,李禾乾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却也是没有说话,也没有让李锐起身。
李锐跪在那处身上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是的,他方才其实并没有太在意究竟说了什么,毕竟自己对于今天的事情总觉的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