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封信函还是外祖那边来的,大致是说明了一下暗卫的人数、能力,然后暗号,还有就是精锐的详情,以及给她人手的原因。
“所以,定远侯府从前是甚少与我和兄长联系的吗?”江锦心敲击着桌面,问着离瞳。
“应当是没有的,不过私底下许多事情也是不甚清楚的,至少面上是连往来都是没有的。”
离瞳似是在回忆什么,缓缓的说道:“大约夫人方才过世不多久的时候,逢年过节还是能有往来的,即便是定远侯不来,也多半是会让人带些东西来。”
“但后来赵姨娘来了之后,便——几乎没了来往。”
江锦心仔细想了想应当是也是实情,若说“自己”真有这个本事能看完信函藏起来或者掩人耳目的烧掉,便也不会徒生了那许多的事情。
但眼下的情况也确实颇为奇异,外祖家那边为何这个时间点突然联系自己?
且信函上说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新阳镇这边毕竟是小镇,虽然离皇城近,但毕竟也是没皇城守卫森严的。
说的倒是很符合常理,若是寻常人家,此刻江锦心定然是信了,但……这毕竟是许久不联系的外祖家了吧?
听着先前离瞳的说法,“自己”同这外祖家也不甚亲近,怎么说呢,毕竟是武将世家,前几次来的时候,大约是比较直爽的性子,同皇城中的人又是十分的不同,虽说是侯府,倒是偏生了许多的嫌隙。
如此一来,后来断了联系便更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姐是觉得有什么问题?”离瞳看着沉默的人说道。
问题吗?倒真的不至于。
“那倒不是,实则要说除了父亲那处谁最不害我,大概就是外祖和舅舅了。”
“倒也不是血缘的关系,只是从先前的情况来看,外祖父同舅舅应当都是直爽的人,若是真的要看不上我们,大约便是‘死生不复相见’的局面了。”
“哪里会如此频繁的联系我呢?”
是的,确实算是频繁了,如果算上自己还未到新阳镇开始,其实一月有余的时间,已经是给了自己好几封信函了,光是这几日便是三封了。
“眼下,对于我而言,确实是好事,不是吗?外祖父说了有一队暗卫,既然如今给了我,至少如今是听我的。”
“我在新阳镇要做的事情还挺多,自己带的人其实也不算多,黑棋那边已经算是明牌了,且也不算成型的,若是遇上不要命的刺杀,恐怕就独木难支了。”
离瞳轻轻的点了点没有说话,她此刻无比的希望自己便是拳脚功夫不得了的人,奈何自己总是拖后腿。
江锦心一抬眼便知晓了她的心思,道:“人各有异,也没有完人,你自有你的优势,担心这些做什么。”
…………
今夜注定是清冷且肃杀的,却也有其独特的魅力所在。
在深寂绵延的夜晚,世人感受着这一片无比自然的宁静和清新,在冥想之时,亦能洗涤那浑浊的心灵,享受难能可贵的自己。
在夜的温柔怀抱中,有的人思考自己的将来,有的人憧憬未来的奇迹,有的人则感受今日暖风和时光。
今夜特有清冷、肃杀,静静地带给人们一种特殊的触感,让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在这样的转圜之中,肆意享受触不可及的静谧与宁静,感受到思绪在洪荒之间的流转和消逝。
山间的冷风吹动着片片树叶,也吹动着地上的灰尘。
身穿深紫色骑装的女子,迎着风站在了这一片沙石之间,而前方正站着六个黑衣人,每个人之间都隔着距离,确实切切实实的正对了她的每一个角度。
“所以,这便是全部了?”江锦心便是那紫色骑装的女子,方才她让离思给她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并没有刻意隐去身形,是因为她想要知道外祖那一支暗卫到底是如何的。
果不其然,他们虽然只有六个人身手、功夫却应当都是在自己的初一、十五以及黑棋之上的。
说是之上恐怕也只是谦虚的说法,说到底大约是望其项背的,是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身后是有李衍那边的暗卫盯着的,但是自己出行也从不可以规避,毕竟也是一种保护不是。
只是这外祖家的暗卫可厉害着了,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是在一段路程之后,便觉出了后头没跟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