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这样的话语,周围逐渐的从窃窃私语到了交头接耳,而江锦心正凝着眸,捏紧了袖中的双手。
是的,她也方才想到这一点——会不会同五皇子扯上关系,如此一来便是不仅孤立无援,且成了众矢之的。
在夜宴上对着同自己有恩怨,且是众人皆知生了龃龉的人下手,五皇子是定然不会这般蠢的。
所以,只要攀扯上了关系,五皇子同贤妃定然会认定这是江铃若做的,为了撇清关系,必然是大义灭亲不是?
这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贤妃方才一直在旁看着没说话,这会儿倒是起了声:“哎哟,我竟不知这人竟是何时成了锐儿的人了?”
“锐儿这一两年可是后院没新人的,怎么?竟是有什么想要趁此攀扯什么吗?”
此间在场的自然不止是一些官员,其中自然是有各方势力的人,贤妃此话一出,便有五皇子党羽的人站出来附和了。
当然附和归附和,决定的话自然是在李禾乾的手中,但是他坐在高台上看着,并没有说话。
这一时间,方才还在驳斥的人竟也没有再说下去,整个大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李禾乾倒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在想,他在想李锐做此事的可能性。
虽然可能性好像微乎其微,但是……
“说说看——”李禾乾抬手给了不远处,最初说江铃若同李锐有关系的那名姑娘,一个手势。
这下子连同贤妃在内,五皇子一党的脸色都不好了起来,偏又不能说什么,不然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是。
那名姑娘见此,倒是也不扭捏,很快的,便在殿中跪了下来:“陛下恕罪。”
说完便是抬头看着殿上的人说着:“小女子是赵家嫡次女——赵清宁。”
说到此处便顿了顿,看向了江铃若的方向,缓缓的说道:“方才说的话也不是贤妃娘娘说的那般意思。”
“只是坊间一直有传闻,说是这北江伯府的二小姐同五皇子是表哥、表妹的关系,一时间方才没止住口,竟是说了出来。”
“确实是小女子的过错,不该听风就是雨,请陛下恕罪!”
说完,赵清宁便重重的磕了个头。
这话说的可算是意味深重了,虽然看似是澄清了所谓的“李锐的人”,但实则却是将表哥、表妹这无法否认的关系,更加明晃晃的推出来了。
原本还算是嚣张的贤妃瞬间就没了话,坐下的那个瞬间就像是表示承认了这个关系似的。
这让下头的江铃若简直就是如芒在背,心中将眼前的女子和自己的姑母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呢?这关系是撇不清了,这手中的帕子自己也是一片茫然,脑中更是一片空白一片,面对着一片片的质问和指责,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禾乾倒是开口让赵清宁起了身,但是没有再说更多的话了,看来是等着赵清宁或者江铃若再说上两句。
他也不是心里没谱的,更何况既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死了谁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闹剧罢了。
不过敢在他的夜宴做这种事,真是该死,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面前造次!
李禾乾都沉默了,谁还敢说什么,江铃若更是心惊胆寒的在殿中偷偷掩面,泪水已经止不住了,但是却也是不能出声。
而不远处的江锦心呢,沉默的看着殿中的人,眸色一紧,原来是赵清宁啊!
先前同程淼淼在琳琅山上之时,好像确实听她提起过此人,仿佛是什么宴会的时候有过交情。
这许久了,江锦心也确实也记不清了细节了,不过倒是清楚的记得这赵清宁是礼部尚书赵光德的嫡次女吧?
赵光德不是五皇子李锐派系的吗?虽然先前酆千擎的事情有受到牵连,但最终确实也没什么大事。
这下是什么意思?赵光德难不成叛了?
可是没道理啊——就算先前的事情确实是让赵光德受到了责罚,但最终确实也是五皇子保下来的,且也不是因为五皇子才最终让事情过去的。
正常来说,赵光德不仅不应该怨恨,应当是更加的感恩戴德的,怎么会……
江锦心看着殿中的赵清宁,看着她一副真的像是颇为无辜的模样,心中不免的飘过了丝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