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若是有半字作假,便不是打发了这么简单的!”
李玉沉声的拄了拄拐杖,发出了“笃笃”的声音。
“奴婢不敢的!”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已然是在微微颤抖了,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但没有人说什么,这个当口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丫鬟还是婢女都是不打紧的。
“二小姐和三小姐原是在挑选衣裳、挑首饰的,但今日的戏台子那处实在是太热闹了,后来,二小姐和三小姐也一起去看了戏,哪知人实在是太多了,奴婢虽然站的近,却也是被人挤着的。”
“且身份有别,周围有一些其他的小姐、夫人,身份贵重的,奴婢也是不敢站的太近的。”
“戏班子上来就是没见过的招式和花样,临了最后撒了很多花,漫天纷纷的,人群就跟着乱了起来。
“奴婢虽然也是紧着两位主子的,但挤来挤去的人群也是将奴婢冲远了一些,正当奴婢要走近时,就看见几个陌生的人,竟然拉着姑娘就不见了!”
说完便是重重的磕下了头,再也没有抬头。
这一席话语毕了,大堂简直安静的可怕,别说是根针了,若是掉落了一根头发,恐怕都能有人听见。
门外簌簌的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在此刻倒是显得突兀了起来,直到柳倩如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来,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
老太太李玉更是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婢女,眼睛都快要淬出了血了。
“你可知道,若是你今日的话有半个字的不实,便只有乱棍打死的下场了!”
她率先开了口,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无一不显示着她此刻的心情,苍凉而悲哀。
“奴婢不敢的。”
“老夫人,老爷!”柳倩如此刻已然是泪眼婆娑了,眼圈甚至因为长时间的哭泣红肿了起来,她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轻轻的拉着她的衣袖,跪在了地上。
“求求老夫人救救若丫头和心丫头吧。”
老夫人盯着柳倩如片刻,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头朝江清泉说到:“遣人去找,哪怕出动全府,务必找到!”
说完便是用那拐杖重重的拄了几下地面,发出了震耳欲聋“笃——笃——”的声音。
“老夫人,不然报官吧!”
柳倩如的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江清泉的眸色瞬间就变得狠厉了起来,刚想要斥责什么,却被李玉伸手拦了一下。
老夫人倒是显得有点犹豫,似乎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一条好路子。
“老爷,你也别恼,妾身只是觉得府里人手是不够的,若是——若是能多一些人帮着找,说不定就能让人快些被找到。”
柳倩如一边说着此话,一边哭的更凶了,最后干脆跪坐在了地上,深深的低着头。
李玉这边是真的被说的动容了,在她眼中儿孙的安康是最重要的,她其实也明白若是大张旗鼓的寻人,便是寻到了姑娘家的名节恐也是有损的。
若是将来遇着不错的人家倒也是不计较这般的,若是面上不计较心里有怨怼的,恐怕嫁过去的日子也是有龃龉的。
但眼下——锦心都不知身在何处,哪里还管的了这许多。
“好——”
“老爷,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