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哎哟一声,假装躲避不及,柳眉一头扎进了他怀里薛向又是一阵哼哼,假装要扶她起身,一只大手却准确地捏在柳眉那饱满结实的臀儿上,触手间,又弹又紧,刺激得他鼻息竟粗了起来,下面隐隐也躁动起来玩火自焚这句话,薛某人可是记的真真的他这血气方刚的身子,反应忒也灵敏,骇得他一把将柳眉扶了起来,慌忙退开身去
柳眉臀儿刚被薛向握住,便忍不住嘤咛一声,脸生红霞,心中甚至来不及啐薛向一声,却被薛向推了开来女儿家心思立时又羞又恼:我的身子就这么脏么,既然嫌我,刚才你的手在做什么想归想,埋怨归埋怨,女儿家是万万说不出口,问不得
薛向此番恶作剧,只为薄惩这害他闷了半天的小妮子,非夹杂有丝毫的情欲之念至于小兄弟起了反应,那纯是童男的生理应激,非他所能控制
柳眉刚站直身子,甚至来不及声讨薛向,便一个踉跄,朝墙根奔去
你道怎的?原来薛向的应声,已将那李拥军、苏顺民、邓四爷三人从办公室引到了卧室柳眉若不朝墙根闪避,来人送目窗外,一眼就能瞧见她如此孤男寡女相对,兼枕头席塌在侧,活脱儿一个偷情现场如此暧昧的场景,很难不让别人往歪理想瓜田李下之嫌,她这个大姑娘无论如何得避讳
“大队长,你可真是会享福,居然寻了这么个荫凉地儿这风一吹竹一摇,凉飕飕的,痛快啊”李拥军刚转进房间便开了口
柳眉儿这会儿已紧贴着墙根,双颊酡红如醉,臀儿贴着墙壁亦不觉安全,仍拿手死死紧紧捂住此时只觉被侵犯处依旧酥麻一片,不用手按着便觉麻痒难当柳眉自救之余,又拿一双杏眼,狠狠瞪向薛向
薛向余光尽览,只作不觉-_()冲着屋里笑道:“真是难得清净片刻,又叫你们找到来来来,有啥事儿,到我这儿来说这风吹树摇地,凉快得紧
柳眉闻见人声,已吓得魂飞魄散,又听见薛向招呼人过来,立马纤腰一扭迈动小脚扭着饱满的屁股,沿着墙根儿,去得飞快,去到半路,立住身子,弯腰拾起一方土块儿抬手就冲薛向丢来,也不管丢没丢中丢完,扭头就奔薛向避开土块儿看着这奔逃的小妮子,心中快意无比,自觉脸皮又厚了不少,应对女郎再不似从前那般窘迫
柳眉刚逃得没了影儿,李拥军三人便从另一侧墙壁转了过来薛向招呼众人在席上落在,便问何事
苏顺民抢过话头,就说找薛向报下近期的账单,说罢,便从黑布褂的上衣兜里,掏出个蓝壳笔记本来,打开就念道:“收入主要有两笔,一笔是大队长私人入账的三千元,一笔是卖松露所得二万元,总计两万三千元支出主要有四笔第一笔,杀蛇,购买铁棒、饭食、奖金,支出三百元;第二笔修建学校,购买建材、食材,支出三千一百余元;第三笔,修建养猪厂,购买建材、食材,支出四千一百余元,另,欠公社砖瓦厂五千八百元尾款,尚未结算;第四笔,准备猪饲料,购买玉米、麦麸、豆饼,支出五千三百余元,另,欠猪仔钱若干尚未结算,合计支出一万二千九百余元收入减去支出,现如今,账上结余一万零三十二块八毛七分”苏顺民连着报出老长一段数据,语极快,报完后,却气也不喘一口
听完,薛向笑道:“不错嘛,干了这么多事儿,账上还有万把块老苏,你这会计的水瓶硬是要得”薛向甚感满意,末了的称赞竟用上了汉水的土话
李拥军急道:“我的大队长诶,人家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可你现在当着家立,怎么还跟不操心人似的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因为钱快不够花了你不知道那千把多头猪有多能吃,五千块的饲料能撑到月底就不错了,咱这剩的万把块钱,可真不够折腾啊”
李拥军说完,薛向没接话,只拿了手指不断的敲打这膝盖,暗叹一声:果然是知易行难啊
自打这希望养猪厂办起来之后,薛向虽挂着厂长的名号,不过是完成了基本统筹管理,比如征召妇女劳动力,选拔组长,确定好猪厂的各项规章,以及清洁防疫章程,就甩了手,把印把子交给了李拥军,由李拥军去忙活他哪知道其内还有此种旮角,还有那么多事儿要操心
薛向不说话,三人知他在思考,皆不出言打扰忽而,薛向一直敲打的手指定了下来,出言道:“饲料的事儿,待会儿再说邓四爷,你过来,莫非是猪崽出问题了?”
邓四爷长年跟牲口打交道,虽未养过猪,倒是一法通,万法通,被薛向聘为养猪厂的猪倌当然,薛某人说的是技术顾问邓四爷虽不知道什么是顾问,可听说每年增加五十个工分,哪里还有啰嗦
邓四爷答道:“猪到没出问题,我来,也是和李队长一个原因——饲料的事儿大队长,我说这饲料是不是太好了点儿,哪有养猪又喂玉米又喂豆饼,都快赶上我老头子的伙食了不怕你们笑话我挖社会主义墙角,我还真尝过那猪食,滋味儿不比我的伙食差要不是刚多分了百十斤麦子,能吃上白面膜,我一准儿去和那猪抢食”
这下,薛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急道:“不喂这个,喂什么?我又不会养猪对了,说到这儿,我倒忘了问,屯子里就没有养猪能手?”他忽然想起建饲料厂的事儿了,虽说眼下资金紧张,可先招揽养猪能手,辩证出一张饲料配方,也正是时候,正好拿这群猪仔做实验
李拥军接过话茬儿:“大队长,你就甭开玩笑了我们已好几年没尝过荤腥了,若不是托修建学校和猪厂的福,谁还知道肉味儿是啥样人都养不活,哪里还养得了猪嘛,跟别提养猪能手了不过要说喂猪,山里的猪草倒是不少,可以配着现下的饲料,应付一阵儿”
薛向听说有什么猪草,立时便下起了命令:“行,老李,待会儿你就组织一部分的壮劳力进山割草至于养猪能手,咱们屯子没有,别的大队有也行啊我看上次在洪庙村买的两头猪,长得都挺肥…”
薛向话没说完,但听啪的一声脆响,邓四爷一罢掌拍在大腿上,笑道:“我怎么这么死脑筋,竟把他给忘得死死地了”
“谁”
听邓四爷的口气似乎那人不同反响,薛向三人竟是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我说的这人就在洪庙村,他可还真算得上是个奇人不过,咱们恐怕很难请动”邓四爷老毛病又犯了,说个事儿,关子卖起来没完
薛向眉头一皱,道:“老苏,要是老邓头三分钟说不出个究竟,年底扣他五个工分,用你笔记本记上”
邓四爷一听,蹭得就站了起来,想找薛向理论但见薛向抬手看表,苏顺民则掏出了钢笔,老头子知道是玩儿真的,哪敢怠慢,惶急道:“那人叫朱万户,今年差不多该有七八十了,可以说是养了大半辈子的猪要说别人养猪都是给自家养,可这老爷子一辈子尽给别人养了之前说他是奇人,就是说老爷子一生的经历之奇北洋军得势的时候,老爷子才十七八岁,那时他家在这一带,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养猪大户”
“北洋军来了,他家的猪场自然也就完了孰料那北洋军的将领吃猪,吃得口滑了,说和别地儿猪的肉质大不一样,滑腻、味美至极,就派兵把朱万户捉了过来那朱万户被枪抵着,自然不敢不说实话,说是祖传的养猪窍门儿,当下就要道出养猪之法,以求活命可那当兵的哪有兴趣听他说这个,就把朱万户给塞进了炊事班,专门负责给随军军官养猪”
“就这么着,朱万户离了老家北洋败后,又是军阀混战,朱万户还是没逃过军队的圈子惯因他养猪味美的事儿,早在一帮兵头将痞中传开了,每次打仗,头一个就捉他这朱万户几经辗转,先后给韩腹渠,冯玉祥,阎锡山都养过猪鬼子打来前,就一直待在山西,给阎老西儿作御用猪倌小鬼子打来后,朱万户又被鬼子捉了过去,一折腾又是七八年仗就这么打来打去,朱万户也就跟着颠来倒去,大半个中国竟被他走了个遍”
“直到解放后朱万户才又回到了老家,可这些过往的经历全被他隐去五八年以前,老爷子一直在汉水红光猪场做工人,五八年,被人检举揭,才丢了铁饭碗后面一二十年,就一直和我一样,被批斗、挨折腾我现在说的这些朱万户给军队养猪的事儿,都是他挨不过整,自个儿交待的,年纪大一点儿的都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