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看他们走得艰难,张口道:“方国华,你把帽子给我送过来”方国华大喜,拿了帽子就跑了过去
另外九人心头大叹:不公平啊不公平再不公平也没办法,谁让薛向就知道方国华的名字呢,这还是刚才听小晚叫的
薛向接过帽子,对方国华道:“你小子可真不地道,他们找你茬儿,你就推我妹子做挡箭牌?你要是干不过人家,向我求救,我还高看你一眼当然,你这也算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挺机灵,不过我不喜欢这次看小晚面子上,我帮你把这事儿了了,以后再敢打我的招牌,仔细你的皮”
方国华懦懦地点头,心里忽喜忽忧薛向不再理他,对候小春几人道:“你们几个是哪里的,东城可没见过有你们这么下三滥的,抢小孩子的钱”他与众人年岁相当,可薛向称他们小孩子,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姬长在徐小飞团伙中最是瘦弱,可头脑最为灵活,听薛向了话,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连忙答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北城的,最近实在是手头有点儿紧,吃不饱饭,才出此下策,还请大哥念在我们初犯,给我们一个改过自的机会”
薛向摆摆手,道:“我可不是人民政府,要改过自也别跟我这儿表态你们爱抢谁钱,与我无关,只是别来东城闹腾还有,这几个小子以后你们也别再找他们麻烦这事儿不算完,明儿一早,叫上你们北城的康小八,一块儿到我门口等着,敢不来,后果自负进大门的时候和警卫说一声,是我让你们来的,康小八知道我住哪里”薛向住的军分区大院门口的两个警卫都是a军的老兵,是薛安远的老部下,薛向与他们混得惯熟,他们也知道薛向自有分寸,带进去的朋友也从来没有在军分区大院不安分的,因此对薛向的朋友进出从来不会阻拦
薛向说完,不再理他们,时间不早了,再晚会儿,服装店该关门了康桐载了小意,薛向让小晚上了车后座,左手抱了小适在怀里,右手掌着车把,驾车去了
薛向几人走后,方国华三人正待要走,却被姬长叫住方国华有了薛向的保证,胆气大壮,看着他道:“怎么着,还不死心?”
姬长笑脸相迎:“不是,不是,我是想向你打听下,刚才的那位大哥是谁”
方国华得意地道:“他,你们都不知道,东城及时雨,北海呼保义,总该听过不过也对,你们要是认出他来,也就没这么倒霉了”方国华说完,领着两人得意洋洋的走了
姬长呆立当场,怎么是他,怎么这么寸,第一次作案就碰上了他
“野鸡哥,他这是说谁啊,我怎么没听过,看您这幅表情,那个人名气挺大啊”一个胖胖的青年问道
候小春啪的给了他一个脑蹦儿,骂道:“你丫才入行多久,瓜一个,他的大名在整个四九城都是如雷贯耳的告诉你,他大号薛向,人称三哥,又尊称为俊宋江,‘东城及时雨,北海呼保义’就是他的江湖招牌”
“那我怎么就没听人跟我说过呢,我们北城总不至于不属于四九城,不信,您问生子”
“行了,行了,也别问生子了,他一准儿也不知道,还是哥们儿来给你们两个补补课”一个挎包的老鸟说道
候小春插过话道:“你补课?你比他俩也强不到哪儿去,还是我来给你们几个一起补补课你们知道为什么三哥的话题在北城是禁忌吗?你们又知道为什么其它三城八区都有老大,为什么我们北城一盘散沙吗?那是因为曾经生过一件大事,自那件大事之后,咱北城各个顽主圈子的老大明令禁止谈论三哥,可私底下哪里禁得住,所以大伙儿多听过三哥的名号可要说当年生了什么事,你们保证没有一个清楚,就算是道听途说过一些,知道的也只是一鳞半爪可我就知道,因为当时我可是在场的,我是那次重大事件的见证人”候小春说完得意洋洋地把脖子仰着,努力地想俯视众人,奈何个子实在不高,这造型摆的倒有点像仰望众人
众人一听,见候小春似乎有江湖秘闻要报料,也不抢着当老师了,都静等着他的下文,甚至都没人想起地上还趴着他们的大飞哥
候小春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右手斜伸出两根指头,姬长知道他的尿性,赶紧掏出根烟给他上好,点燃候小春深吸一口,喷了口烟,对众人祈盼的眼神很是满意,关子也卖足了,就开了口:“那还是两年前的事,那时我们北城的顽主圈子还不是现在这般四分五裂,当时一统北城的老大是大彪哥,这个人你们可能听说过,但肯定都没见过大彪哥身高一米九,体魄雄健,他爸是城郊屠宰场的工人,听说他爸每次杀牛的时候根本不用绳子,直接让大彪哥用膀子箍着牛脖子,然后他爸直接用刀捅死,任凭受伤的疯牛如何挣也挣扎不开”
“猴哥,是不是太夸张了,哪有这样杀牛的,照你的说法,他的两膀少说也得有上千斤力气”刚才提问的小胖子怀疑道,插嘴打断了候小春的回忆录
姬长熟知候小春的脾气,赶紧接过话道:“好好听你猴哥讲,打什么岔啊,没听猴哥说的是听说吗?”
候小春见有人给自己抱了不平,也就不再见责,接着道:“大彪哥不光体壮如牛,重要的是自打他统一北城之后,他手下的心腹兄弟就达二三百人,已经有了一统京城顽主圈的实力和野心大彪哥就放出话来让其它三城八区的顽主们按月给北城的顽主上供,开始没人当回事,大彪哥就领着他手下的那帮兄弟挨个儿把各城区的老大给收拾了,后来三城八区的顽主们就开始按月给我们北城上供了,那时咱北城顽主的日子可真风光啊”
“那时,猴哥你一定也很风光”姬长见候小春突然不讲了,一脸的沉醉,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赶紧奉承道,意图催他快讲
候小春被人从沉醉中给拉了出来,并没有生气,接着道:“是啊,那时我正跟着我表哥,他就是大彪哥手下的干将,我们四处耀武扬威,过得好不快活可惜好景不长,直到有一天大彪哥的表弟二虎被人抬了回来,二虎当时嘴歪眼斜,嘴巴里的牙齿不剩几颗,一张脸就像被高行驶的火车头给撞过,面目全非,抬他回来的七八个兄弟也人人身上带伤大彪哥立时就怒了,四九城还有人敢动他的人?大彪哥询问了和二虎一块儿回来的几个人,得知他们这身伤居然是被一个人打的这个人自然就是三哥了,那时听说他才十四五岁,不过个头和现在相比低不了多少,不过模样不知道变化大不大,上次我见他是在夜里,看不大清楚这事儿也全他妈怪二虎,不然老子现在也不会这么落魄原来二虎在北城威风得够了,时间久了就觉得不过瘾,就带了几个兄弟去东城逮佛爷,谁知道这一逮就逮到了三哥身上,也该着大彪哥时运不济,就此惹上了煞星你们刚才也见了那位爷是什么脾气,耗子找老虎要保护费,不是找死吗?大彪哥当时正处在人生最风光的时候,哪里会在乎个把能打的人因此招呼了我表哥等十几个心腹干将,又叫上一个和二虎一块儿去逮佛爷的兄弟让他去认人,就浩浩荡荡的杀奔东城那时我还小,我表哥没让我去……。。”
“猴哥,你没去呀那你刚才怎么还说自己在场呢?真没劲,还以为能听到些热血沸腾的大场面……”插话的又是刚才的小胖子,这次没有等候小春使脸子,另外七八个人一块儿就上了,让小胖子充分感受了一把热血沸腾,小胖子被收拾的不说话了,耷拉了脑袋站在原地,似在思考自己的人生为何如此不见阳光
候小春见小胖子被收拾得挺惨,心里满意了,又出来假作好人,道:“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嘛,小胖也只是有些疑问嘛,他就是太心急了些,不过他的这种好奇和怀疑的精神在做学问方面也是很重要的呀,大家不要责怪他嘛”
众人听了,心里齐齐呕吐,听你讲个故事,又是摆脸子,又是装老师,什么玩意儿不过没有人说出来,都齐声说猴哥说的有道理,猴哥接着给咱么上课
候小春志得意满,又接着讲起了故事:“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就在表哥家里等他回来,好询问下战况,等了好久他也没有回来,我就迷迷糊糊的在他床上睡着了,睡到半夜,突然被人给推醒了,我转头一看,表哥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嘴角处也打着补丁我正要大叫,表哥捂住我的嘴,说别把我姑妈他们吵醒了,他是偷偷溜进来的我问表哥说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表哥说,别提了,我们去的十几个都这样,大彪哥惨,被那小子把生生把小指给扭断了我大惊,说你们十多个人加上大彪哥都干不过他表哥说干什么干啊,完全是被干,我从没遇到像那小子那般凶狠残忍的顽主,简直是一头猛虎,我们晚上在北海溜冰场把他堵住了,当时他身边没有旁人,我们十多个人把他围了一圈,心说这下你可跑不掉了谁知道那小子根本就没打算跑,二话不说,就先出了手你不知道这架打得叫个窝囊,十多个人硬是没有还手的能力,那小子出手又快又准,转朝我们的脸部、下巴处攻击,挨一下脑子闷上半天,根本就来不及反击体格一般的兄弟被他一招就撂倒了,能挺得是倒霉,多挨一下也倒了大彪哥最是能抗,伤的也最重,被那小子撂倒后,还说狠话,结果生生被那小子把小指头拧断了,太残忍,太血腥了那小子打完后还说,不准我们以后到东城收保护费,就扬长而去了我听到这儿也是目瞪口呆,你想想大彪哥那什么体格,什么力量,外加十多个帮手,愣没伤到三哥一根毫毛”候小春讲到此处,便打住了,给众人些反应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