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伽利斯王宫内的气氛格外焦躁,弥漫着浓浓的期待与兴奋。
埃丝特·伊万诺夫王后即将生下第二位王室继承人!
从清晨开始,她的仆人们就在宫殿里忙碌地奔波。御医们进出她的房间,甚至连狄奥多拉夫人看到他们也感到紧张。前任王后一收到消息就赶到了王宫,她已经在房间外等了好几个小时。
塞隆国王还暂停了上午在大皇宫与宫廷的会谈,想与母亲一起留在王后的寝宫外等候,但由于他的出现让医生和仆人们更加紧张,狄奥多拉夫人便让他留在自己的住所等候。
已是正午,却没有传来王子或公主出生的消息。艾丝特已经阵痛了将近半天,但皇家助产士却连国王继承人的头颅都没见到。
与此同时,塞隆国王在自己的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等待着妻子的消息。他不断催促着自己的骑士加利恩爵士和他的助手们查看连接桥另一边的情况。
“为什么要花这么长时间?”
想到艾丝特要忍受几个小时的痛苦,他就觉得难以忍受。克拉丽莎夫人生下凯伦王子时,没有这么长时间,可能不到两个小时,但这次等待的时间是之前的三倍,而艾丝特仍然在痛苦中。
塞隆国王再也无法忍受,离开了住所,发现母亲正从艾丝特的卧室出来。
前任王后去看望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儿媳。王室助产士用言语安慰她,催促她呼吸并用力,仆人们用柔软的布为王后擦汗,泰拉夫人则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妈妈,艾丝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他担忧地问道。
“你为什么回来了?我不是告诉你要等一下吗?埃丝特没事。有些妇女生孩子需要很长时间,这很正常,尤其是如果这是她们的第一个孩子。你必须冷静下来,塞隆。助产士技术娴熟,医生保证一切顺利,”老太太回答道,听起来很恼火。说实话,她很高兴儿子担心埃丝特,并期待着孩子的出生。
下午时分,塞隆国王把一天的工作都放下了,一直守在门外,甚至连饭也不肯吃,直到妻子的疼痛缓解,他才肯离开。
可是,即便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他听到门外传来的却只是艾丝特痛苦的哭声,而不是婴儿的哭声。
老太太看了一眼儿子,她威胁儿子要他和她一起守夜,儿子却拒绝吃饭。多亏了她的举动,国王心软了,侍奉王后的仆人和医生们紧张的情绪也轻松了一些。被国王盯着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差点窒息而死,担心国王会毫无道理地把王后的痛苦归咎于他们。
“塞隆,饿着肚子并不能减轻她的痛苦。至少吃一口面包吧。”
“妈妈,我不想吃任何东西,”他回答道,继续盯着餐厅的门,仿佛他的目光可以穿透并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问。
她回答道:“助产士说,预计孩子很快就会出生。”
“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得到同样的答案。如果这位助产士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可以请其他助产士——”
“她就不能用自己的力量把孩子生出来吗?”他问道,尽管他知道自己很不耐烦而且很愚蠢。
西奥多拉夫人轻笑道:“如果可能的话,她早就这么做了。没有一个理智的女人会无缘无故地忍受这种痛苦。耐心点。”
他只是叹了口气,继续拒绝进食。之后,他又站在艾丝特的卧室外,让原本就紧张的仆人和助手们再一次慌乱起来。他的母亲只好强迫他回到自己的住处。
终于,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一阵婴儿啼哭声传来。在所有人都觉得漫长的等待之后,墨伽利斯的第二王子终于诞生了。
那是恶魔之子,是无法轻易降生于世的存在,普通女子根本无法怀上他的孩子,因此想要顺利生下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也只有艾丝蒂尔,另一位独一无二的至高存在,才有可能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陛下!”塞隆国王的贴身侍从跑来通报,“陛下!女王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儿子!恭喜您有了个小王子!”
国王匆匆走出房间去见以斯帖,仆人甚至没有看到国王的表情。此时此刻,他唯一关心的就是以斯帖。
“哇啊!哇啊啊!”
可他还没走到王后的寝宫,耳边便传来了健康婴儿的啼哭声,脚步便慢了下来,直至停了下来。
站在王后寝宫的门外,他既听不到艾丝特的声音,也听不到周围人的喧闹声,只听见婴儿的啼哭声。
“一个儿子……她生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