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场威胁利诱下的布局,每一回面临难口与选择时,没有人能告诉对方自己绝对坚持到底,不单单是君臣三人,还牵扯到三人各自手底下每一个人和每一处细节,若出现半个差池或意外,谁心里不动摇几分。
君君臣臣之间的猜忌千百年来从未断过,到最后全是一场博弈。
对初心和信任,还有情分的下注。
所幸,他们都赌赢了。
沈珩感受着京城这一刻的宁静,忽然开口说道:“我以为你真的随萧太后了,毕竟你放不下尤棠。”
尤子嶙抿唇,道:“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阿棠受袭,官家和萧太后皆有动机,看似官家更有可能,可我觉得又何尝不是萧太后的障眼法。”
“那你们兄妹两个定亲之事近在眼前,可想好怎么做了?”
尤子嶙虽然平叛有功,但兄妹相恋之事依旧被人诟病,天子坚持初衷的话,依旧要落一个分离的结局。
“我不知道”他显得十分茫然,随后无奈笑道:“大不了我不做官了,带着阿棠跑路,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等过些年风头不那么盛了,再把父母也接过去。”
沈珩却是不认同地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此怕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法子。
回到相府,沈珩没有去行止阁,而是先去瀚碧院看萧羡鱼。
前两日郎中来把脉,说她这些日子忧思忧虑,食少息乱,且腹中明显是双胎,吸纳母体精血元气比平常的胎儿多一倍,再不好好调理身子,难挨生产之时。
为此,沈珩操碎了心。
并且没收了萧羡鱼所有账本交给邓妈妈打理,府中事宜让青杨来管事。
青杨不甚头疼,要他赴刀山火海不足惧,可这细细烦烦的家务事真的会绕死人,他想着求沈珩让孔嬷嬷回来接手,可依着沈珩的想法,孔嬷嬷回来不就得把云姐儿带过来,那绝对影响他夫人休养生息,想也不想拒绝了。
苦得青杨经常讨好秀月和春泥等人,偶尔帮着手才让整个相府的吃穿住行安然运作下去。
沈珩穿过洁白的脆珠帘子,以为能看到那人乖乖躺在罗汉榻上放松,这放松不论是吃东西还是闭目养神,都是极好的,可她却又在做他禁止的事。
罗汉榻的四脚小几上放着一叠账,萧羡鱼正认真查阅,拿着笔勾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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