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以为终烟雲在那几千名员工中期待而痴迷地看着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终烟雲病了!
是什么病?
严不严重?
有没有看大夫?
是谁让她病的?!!!
常兴财看着身侧的男人不断紧皱成一团的浓眉,他心中暗叫不好。可冥冥中却又感觉这是个好的兆头。最后他也不再想,直将心思用在对司机小严的指路上。
这是一座……非常破败的楼。卓蔚寒站在这楼下仿佛感觉自己回到了古代,在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里居然还存在这种地方???
“对不起总裁,这里其实是、是不太富裕的人住的地方……”常兴财说话委婉。
卓蔚寒瞥了他一眼,心中怀疑终烟雲是否真的到了如此境地?
在楼下七拐八绕,经过笑笑闹闹的穿着洗坏了的衣服的七八岁的小孩子,经过没有门的小院内那些上了年纪以及没上年纪的妇女的洗衣声,再穿过几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打麻将胡了的欢呼声,卓蔚寒进了一座平房,这个平房有个偌大的院子,院里子有一棵古槐!
围绕着古槐的是大大小小的十多个小门,房门破败而灰暗,给人不详的气息……
“这……”
他停住脚步不由地看向常兴财,心中话道,终烟雲有那么多家人都在这个院子里住?
“总裁莫怪!”常兴财在上来赔礼道欠,“这里其实是很多人家,他们是租住的这里的房子……”
凌寒这时来到跟前,“总裁,我们不必在这里,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做就好了!”他还不知卓蔚寒莫名其妙地来这里所为何事。
只见男人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凌然就觉得全身一阵冷风扫过,他绷紧了身子,心中似乎意识到有大事将要发生!
“她在哪?”
他的话干脆利落,不容置驳!
常兴财走到古槐的后面停住了脚步……
卓蔚寒看着他停下的地方是古槐旺盛而倔强的生命力,那发达的根系早已撅出了土,这点多像终烟雲!
可是在这古槐的根部有一些零碎的干渣,卓蔚寒的呼吸猛地被滞了住,这些灰白色的干渣让他想到了一种东西,他的挺拔的身体好像僵在了当场,无论如何不肯再往前一步!直到常兴财又走回来不耐地看着他,“总裁!她就在前面那个屋里!总裁如果不爱这里,那就走吧!”
他甩开自己的上司当先走上前。
似乎感觉自己松了口气,身体所有的感觉似乎全回来了。
卓蔚寒瞬间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为他那句话,为他那句“她就在前面那个屋里!”
长腿跨了出去,才走出一步停下,对手下的吩咐:“你们在这里等。”
说完急切地跟了上去。
房门打开,外面的空气透了进来,那床洗得发白的锦被盖在她没有半点存在感的小小身子上。
卓蔚寒记得这床淡蓝色锦被是当初自己随口送给她的,他还记得当时她笑得有多开心有多幸福,只是自己从未在意过这些。
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送她的东西带到了这里。
床是由木板支起来的,上面铺着薄薄的一层天蓝色床单,卓蔚寒轻轻地坐在床沿,大手伸向床上一直闭着眼的女孩。
没想到女孩竟是假寐,勾着薄唇仍旧闭着眼睛:“常经理,你不必为我费心了……我不会死的……我还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们没有照顾……”
她翻了个身躲开他的手,“我弟弟应该进了那座贵族学校……常经理啊……你有时间代我去看看吧,我怕我我弟会被那群……那群贵族的孩子们欺负……咳咳……咳咳……”
话还没说
完她就剧烈地咳嗽,如纸的苍颜因大幅度的动作而变得涨红起来!
她不得不睁开了眼,手指紧紧攥着床上的单子,身子探出大半狠命地咳嗽,一股腥味涌上心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鲜血沾染了床单将干净整洁的水泥板地面染着血红,她却像习以为常似地手摸向枕头底下,一只洁白的手帕被揪了出来,她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
“常经理,”她低着身子,觉得今天的常经理有些反常,他居然一直不吭声,也不再劝自己去医院看大夫,“没关系的,最近这血吐得是越来越频繁了点,虽然每次量都不算多……常经理,如果我死了,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呵……她心脏不好,如果听到这事一命西去了,呵呵,到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