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第几次出错停下,下意识地望向沈宜之的那个方向时,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可能有事走了。
宁稚失神地想着,注意力倒是转回到表演上,勉强在傍晚完成了今天的拍摄任务。
沈宜之是在入夜回来的。
宁稚悬了一天的心,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哪怕是和她道个歉。
但她们的边上一直有人,宁稚找不到机会。
直到开拍前,她们各自找站位,依然在楼梯上,沈宜之经过她身边,低声道:“好好拍,别想其他。”
宁稚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拉住了她,但也只片刻,几乎是刚碰上,就马上松了手。
沈宜之停下了,询问地望着她。
楼梯窄,她们的距离很近,肩贴着肩。
宁稚脑袋一空,对不起三个字脱口而出。
周围有许多人在看着两位女主角。
沈宜之明白她在为什么道歉。
“为了把电影拍好,你可以把我当成阮茵梦,但是等电影杀青,你要分清我们。”
她的声音很轻,只有宁稚才能听到。
她们在这段狭窄的台阶上,近得能看清彼此脸上的每一寸细节。
宁稚应该答应,可是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沈宜之,突然生出眷恋,想要时间就停在这一秒。
她问:“如果我分不清呢?如果我不想分清,怎么办?”
沈宜之的神色动了动,她望着宁稚的目光像是一汪平静如镜的湖面上丢下了一块石头,湖面波动起来,但没等宁稚看明白波动的含义,她便转开了目光,朝下走去。
几分钟后,伴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宁稚就变成了池生,而沈宜之也变成了阮茵梦。
她们隔着楼梯一上一下地相望,池生先笑了起来,眉眼飞扬地招了招手,在夜色深重的楼道里跑下楼,把手里拿了好久的一个苹果塞到阮茵梦的手里。
阮茵梦神色间有着浓重的倦意,她冷了她好几天了,但这人像是一下子感知迟钝了一般,毫无气馁地接近。
苹果上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
阮茵梦看到池生脸上笑容明亮真挚,她靠近过来,借着自己站得高,倾身到她耳畔,嘴唇佯装无意地划过她的耳根的肌肤。
阮茵梦皱眉后退了一步,才发现池生的脸红得厉害,明明是她在轻薄人,却依旧青涩得像是被轻薄了一般。
她竭力装得像个熟手,但一笑起来,这点强装出来的成熟就被她干净的笑容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