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旁边的摆设,伸手扯过早餐袋中的豆浆吸管,用坚硬粗糙的尖锐一头抵住手腕,血从被划破的小口里渗出来。
他看向不知所措的保镖冷静的开口,“带我去见他,否则我就直接插进去,想必会在短时间内失血而死吧。”
“裴逸让你们的前提是不是保护我的安全?那要是我死在你们面前了呢?”
原宋看着开始慌乱的保镖们,轻声诱导,“裴逸听谁的你们不清楚吗?别怕,我会跟裴逸说明白是我逼你们的。”
他一番软硬兼施。
两方僵持。
最后保镖们带着他进了隔壁的病房,冰冷的玻璃隔开了探望室和病床。
原宋手指按在玻璃上,近乎失神的望着病床上毫无血色,平静的像是连呼吸都消失的男人。
原宋穿上探望的隔离消毒服才被允许进去。
他走向病床的脚步都有些不稳,等站到病床前时,他犹豫了好久,才低头凑近男人的脸。
屏息凝神。
在终于听见那微弱的呼吸声时,一股浓烈的庆幸后怕后悔愧疚涌上心头。
他第一次那么认真的观察裴逸。
目光一路从男人有些瘦削的下巴到薄唇,再到挺直的鼻梁和闭上的眼,以及那几乎在昏睡中都微皱的眉心。
在他的印象中,裴逸一直是游刃有余、斯文慢理的安排着他的生活。
可能会有些强势,但大部分时间温柔又优雅,但很心软,甚至对不敬的人都手段温和。
原宋颤抖的手握上男人冰凉的大手,声音低哑,“裴逸,对不起啊,这次是我识人不清,我犯傻逼被骗了,我的错。”
他深吸一口气,说不出多肉麻的话,只能咬着牙威胁又嘴硬,“你尽快给老子好起来!要不然…要不然我就跟别人搞对象!”
他说完就翻了个白眼,这话怎么跟“你死了我就带孩子改嫁,让孩子跟你死对头姓”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喂!
更离谱的是,他说完这句大无语之话,毫无声息的人手指居然动了动,眼睫毛也开始快速的颤动。
原宋,“?”
原宋,“……”要不然还是先憋醒了。
小爷这社死的傻逼宣言千万不能被第二个人听见。
他的手下意识捂住男人的眼,“睡吧睡吧,不着急哈,再养养身体。”
下一瞬,一股毛茸茸带着点痒意的感觉在找上他的手心,伴随着一声熟悉的,“是宝宝吗…?”
原宋轻咳一声,慌乱的把手收回来,嗯嗯啊啊了一声,“你、你怎么样了?这样就能扑街,实在是忒弱鸡了。”
他一紧张就话不过脑,喜欢瞎说八道很有一套的画风,说完才发现不太对,但也收不回来了,于是抿了唇不吭声了。
他心中暗骂怎么最近一到裴逸面前,自己的脑子就直接宕机了?裴逸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