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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青春撞了腰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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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村子里有五百多人,靖哥又住在下塆,直到在村里读初中,有一次,星期日与发小黑子玩,介绍认识了靖哥。靖哥比我们大三岁。小学毕业之后,没考上初中辍学在家,帮家里做轻松一些的农活。

少时总喜欢武术,那时不注重学习。总受一些歪门思想的侵扰,常挂在口头一句顺口溜——“我是中国人,无需学外文”,“不学Abc,照常吃大米”。

少时武打电影、电视剧的泛滥,让我们过早地接触了血腥、残酷的另一种恃强而生的世界,习练冷兵器、武术在农村也巍然成风。

小胜、小黑与我等小伙伴,星期天或假日,相邀常向靖哥请教武术基本功法。靖哥也很热情,倾囊相授他所会的燕子翻身、鲤鱼打挺、以气养身、以气出拳、寻筋认穴等。这些,与我后来在安阳市务工时,学习推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我们时常在河坪、后山顶、小寨等少有人去的平地练习武术、野炊,任白云飘荡,任鸟欢虫喃,无忧无虑于天地之间……

靖哥兄弟四人,排行老二,大哥婚后分家,还剩兄弟三个未婚。娶完嫂子,家徒四壁,三间土坯瓦房。三兄弟挤一间房,看家的姑娘倒是来了几个,都摇头拒绝——没地方落脚呀!

春上经人介绍,来了一名八里畈的姑娘,姑娘说不上很漂亮,但也是落落大方。刚进门扭头就走了。听说当夜,靖哥就气急生疯,做了一只龙头拐杖,从村子追到八里畈,说他是大侠转世,想让姑娘好好瞅瞅。

这更激起女方的恐惧,闭门不见,而且还让其村的人驱逐而回。第二日女方传话,如无亲戚关联,定是一顿好揍。

靖哥后来便神情恍惚,经常把另外两个兄弟打出门,把自己关在屋中,或是夜晚跑向麻城、商城、红安、潢川、武汉等地方,过两天披头散发、疯疯癫癫、饿得慌又回来了。直至到了夏天,闷在屋内自缢。

几年不见,靖哥撒手其父母而去,终究是贫困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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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的母亲,乡邻都亲切地称其为憨婶。

一场秋雨一场寒。那天是立秋后的第一场秋雨,早上细雨缠绵,憨婶带着斗笠(一种防雨的帽子)出门,砍山至响午回来。刚放下镰刀、斗笠于房檐门口边,便进屋取出毛巾擦脸。

遇上回来的丈夫,从厨房走出来大声喝斥她。

“都响午了,还没做饭?”

“我砍山去了。你整天打牌能过日子么?”

“我能赢钱,你就知道傻干。”

“肯定输钱了又找我撒气。我不干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你能赢钱咋把家里赌卖干净了?就剩这两间破屋?别人家都住楼房了你怎么不住呢?”

憨婶一边回应着一边擦脸,忽觉头上一阵疼痛。转头一看,其丈夫正用镰刀的木把手敲打她的头部。

“让你不做午饭还笑话我,揍死你个贱人。”其丈夫骂着并敲打着她。

憨婶用双手猛然捂住,火热火热的阵阵闷痛,慌忙跑向前不久打工出门的小女儿的房间里,悄然关上了门。

其丈夫见状,便又到村口外公路边,那里的饭馆寻吃的去了。

等其回来后,憨婶已自缢在床头。据装殓的乡邻讲,当时憨婶的头部乌青紫色未退,曾遭遇过钝器重击,按其丈夫所言也符合常理。

依乡邻所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失手把憨婶致亡后,其丈夫将其弄至床头,形成自缢假象。

这些年风风雨雨都过去了,憨婶怎舍得其五个儿女呢?她的小女儿,今年才十六岁呀。还是计划生育结扎之后,又生育的一胎掌上明珠。

小二姓代,母亲姓陈,其婆婆与我同姓,乡邻管叫其憨姑。白发人送黑发人,孝顺的憨婶走后,让憨姑哭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

小二的爷爷是名弹匠(专做被絮的匠人),一生本份老实,有子如此,亦是无语,年近古稀的老人只是摇头叹息,面对众乡亲付之苦涩一笑。

憨姑至小弱爱两儿子,虽在弹匠手艺老头子的声誉庇护之下,都娶上了好媳妇,两儿子仍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成天寻思着打牌赢钱。至今闹得妻离家散。

憨婶走后,其大女儿芳华来随礼,觉得母亲一生让人怜惜,葬礼她与小二出钱办得很是风光。而老大媳妇又演出了一曲戏,说芳华随礼没现金,老大靓哥因贩卖松树被抓没回来,仍需资金交罚款赎人,又大吵了一次。把殡葬现场闹得乌烟瘴气。

喇叭声、锣鼓声、哭声、叹息声、嘲笑声、鞭炮声,混成一团。

众乡邻一哄而散。

只剩下道士凄寒的唱腔——

“劝亡人呵,莫悲伤,人生都是无常苦,一世轮回皆果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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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乡邻、亲朋好友在场,小二的嫂子陈晓与芳华,竟为礼金的多与少,骂的芳华一声不吭,倒在其母亲的棺材前啕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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