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是群居动物吧。
我无奈的哭笑着,心中的愁随着我的目光嫁接给了灰蒙蒙的天空。肮脏的乌云接不住我的满怀期望,但却藏得了我所有的哀愁。
“赵余,就以我的角度来看,你的长相在老一辈里很吃香,标准的东方男人长相,五官端正,就是。。。。。。缺乏一点阳刚之气,我觉得你就该对谁都硬气一点,有些时候脾气太好未必是一件好事。”
“罗叔你指的言语还是举止?”
“性格。”
我愣了愣,才说道:“我从小没了父亲之后,都是母亲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她习惯忍让,她觉得日子能过就好,她说我们孤儿寡母要相依为命,说我要乐观,但我那时叛逆,我不认为自己悲观是我自己造成的原因。”
我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一口下肚之后,在酒水顺喉后又说道:“在学校里我抑郁了一年,用各种理由逃避学校组织的集体活动,甚至不敢多看女生两眼,很自卑,自卑到我习惯了低头,习惯了驼背。直到有一位女生出现我的生命里,她让我打直腰杆,她让我昂首挺胸,这种感觉好安心,仿佛整个世界都矮了一截,而那些原本在我眼里比我优秀的男生,竟也不再高高在上,我终于发现,这么糟糕的我,原来也有人愿意拥抱。”
“你这性格,依赖性太强了吧,有女朋友鼓励你的时候,你就自信的不行,一个人了,又变得性格软弱。”
我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将心中的疑问混着不甘心问出:“对啊,可为什么我这样的人,也有人看得上,我不是应该沉寂在死水一般的青春里,然后无奈的闭嘴看着别人的盛大青春演出吗?”
“可能是你好满足吧,就很容易被人利用,当然我不是说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她正好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一些她需要的东西,而她也可以用力所能及的关心和照顾让你对她死心塌地。”
罗叔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这种性格要是有钱就是香饽饽啊,女人都会觉得你不仅好追,回报还大,不得天天排着队来关心你啊?”
我:“。。。。。。。”半晌后,我才终于回道:“或许吧,说实话,长这么大了,自己没主动追过女生,第一次恋爱还是被别人逼着上的,他们想看我笑话来着,谁知道女方答应了。那个时候的我太惊讶了,最近才知道,原来是有原因的。”
“现在谁不是抱着目的谈情说爱呢?以前琪琪还告诉我,每天都有好几百个男的想约她出去玩呢?有谁会耐心去关注她的生活,给予心灵上的安慰呢?”
罗叔笑了笑,又说道:“我觉得吧,她会喜欢上你也并不奇怪,因为你这个人最不缺耐心,你会给予她安慰,想办法让她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哦对了,琪琪还跟我说过,你喜欢装粉丝送她花,你以为靠这种办法就可以让她振作起来,其实,她什么都知道,而让她真正振作起来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不自觉地拿起桌上的烟,用嘴轻易地叼起一根,在灯光的衬托下,我很快就找到能让我消愁打火机。火光瞬间点燃了香烟,随之而来的还有充斥口腔的解愁烟雾,它们弥漫在我的身体里,穿过了肺,打扰着我的鼻腔,然后在我注视下,化作满天的思念飘散在空中。
“可惜我已经见不到她了。”
罗叔也陪了一根:“有机会的,你要是去湖南就能看见她。”
“湖南?”
“对,因为她妈妈是湖南人,而且我们祖上也是湖南迁四川的,所以当初我和她妈妈谈恋爱时基本上都没有文化差异,甚至湖南话我也会说。”
我想起巴中是达州分出来的,以前达州市是很大的,不过早些年川内人口的确不多,由于战争又失去了很多男丁,开国后川内男女比例失调,早就川渝女生性格比较坚强。那是因为没办法,家里男丁都英勇牺牲了,可还是要撑起一个家的,现在想想太难了。
但就是因为男丁稀少,才导致早些时期本土特别重男轻女。
我记得听母亲说过,那个年代又限制生育,导致有很多女婴被弃,而我叔父的二女儿就是领养的,如今也嫁到广东去生活了。
“她说不定都不愿意见我了。”
罗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别扭扭捏捏的,再说了你自己说了自己没犯错,以后等她气消了自己去好好解释,哪怕情侣做不成了,朋友不能断了吧?你想想我妈多在意你。”
我沉默了半晌,才问道:“罗叔,你也不怕我再伤害你女儿?”
“呵呵,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伤害,是怀着恨意再不相见。”
罗叔喝完一杯,将酒杯放下,又说道:“我去休息了,你去准备一下吧,第一次见对方父母,还是送点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