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尹阁下,请你冷静地分析一下,杀死齐帅对我有何好处?」我淡淡说道,「这显然是一起针对我与贵军的阴谋,目的是为了破坏齐帅与我的和谈!如果我真的要不利于齐帅,也不会亲自出手,并在贵军全体将士面前行凶!亚历虽不才,但不致愚昧至此吧?」
「但是,元帅确确实实是在你身边死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梅因斯特之王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岂可以常理推断?更兼剑魔双绝,无敌于天下,敢为人所不敢为、作人所不能做之举!如果殿下无法提出证据与合理的解释,是无法平息我军士兵复仇的怒气的!」阿泽利奥不为所动地说道。
「旗尹阁下,请容本宗说两句。」艾莎芙倪雅优雅悦耳的声音轻轻地飘荡在帐内。
「教宗阁下请说!」面对众神教宗,阿泽利奥不敢有丝毫怠慢,朝她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艾莎芙倪雅和煦地一笑,轻轻说道:「旗尹大人应该知道,先前帝主与元帅阁下的会晤一直进行得很顺利,帝主断无突施杀手的动机!因为这样不异于自毁长城!而且像元帅这样身经百战的名将,就是帝主也无能力一下子将其狙杀,必然会有打击声传出帐外,但帐内却没有任何交手的痕迹。而观元帅的遗体,身上并无任何外伤,脸色青紫,显然是中毒身亡的。」
阿泽利奥闻言细心地察视了一下齐科夫的遗容后,脸色略为缓和地说道:「元帅身上确无剑伤,似身中某种剧毒,但是,也不能因此而否定是殿下所为!能够对元帅下毒的只能是最接近他的人,而当时最接近元帅的就是殿下!」
「不,还有其他人可以做到!」尤丽叶突然说道。
「谁?」阿泽利奥讶然问道。
「阿泽利奥先生便是其中一位!」
阿泽利奥闻言一怔,说道:「太傅指末将是凶手吗?」
「当然不是指阁下了,阁下对元帅忠心耿耿,这是举国皆知的事迹。我绝不会怀疑旗尹大人的,我指的是另一个人!」尤丽叶轻摇螓首,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那么,另一个会是……」阿泽利奥疑惑地说道。
尤丽叶温婉地一笑道:「阁下将平时为元帅服务的那名军医请出来一问,不就明白了吗?」
「对!是他!」
阿泽利奥恍然而悟,急忙传令下去:「快将安瓦切比医生带上来!」
我却叹息一声:「恐怕来不及了……」
果然,被派出寻找军医的那名士兵一会便回来禀报:安瓦切比医生已经失踪了,无法知道去向。
「旗尹大人,事件已是明摆的了——安瓦切比就是下毒的凶手,以此嫁祸于帝主,成事后便急急逃逸!」艾莎芙倪雅说道。
阿泽利奥沉吟了片刻,却坚决地说道:「虽然事有蹊跷,但是难保不是殿下故弄玄虚之举!安瓦切比也可能是受到殿下指使来行刺元帅的!因此,在事况未明之前,还请殿下留在军中委屈一段时间了!待我们查明真相若真与殿下无关,阿泽利奥定向殿下赔罪,并任凭殿下发落!」
我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留下来,帝国有许多事情等待我回去处理!」
「希望旗尹大人明白,国不可一日无君!」艾莎芙倪雅说道。
「那么,请恕我们得罪了!」阿泽利奥悲切地说道:「元帅的血仇未报,英魂难安!为了找出真凶,替元帅报仇,我们只好宁枉勿纵,不能放过任何有嫌疑的对象!士兵们情绪激动,加上刀兵无眼,若因此误伤殿下,甚至让殿下丧生于此,也是在所难免,末将亦无法阻止!」
说完,阿泽利奥高举左手,厉声疾言:「众将士听令,擒下弒杀元帅的疑凶亚历山大,如有反抗阻挠者,格杀勿论!」
命令一下,帐外众兵纷纷冲入帐内,杀戮即生!
我默念一声:想不到事件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自视过高,笃定此行必无凶险,而是将德林克和她的族人带在身边的话,应该可以杀出一条血路,现在却……
想到这里,我低头审视手中「未名」泛起刺目红芒的剑锋,左手手指轻拂剑身,喃喃道:「未名呀,未名!今天又有多少头颅将在你的身下沥血呢……」
言罢,剑身向外一张,顿时风急云荡,烈风如刀,剑气纵横!偌大的帅帐轰然倒塌,帐幕碎裂成无数布片被风旋疾卷半空,如花飘落,煞是凄美!
强大气流如击落水中的涟漪般一波波向外扩散开去,阿泽利奥等人与第一波冲上的士兵无可幸免地被疾风吹出十丈开外,一时无法近身,但无数的帝国士兵仍前仆后继地泛涌上来,仿佛永无止境似的!
我知道自己无法永远维持这种向外发放斗气的状态,迟早会力尽气竭,于是便仗剑疾走,身如电逸,穿入围困艾莎芙倪雅等人的士兵丛中……「未名」运走如飞,挑、刺、荡、剔——一会儿,那些围困的帝国士兵便躺地哀号,无力再战。但我下手亦有分寸,士兵们只是失去了战斗力,并未受到致命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