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柳絮继续对他耳语:“我昨天从午后等到天黑都没有看到宫里下旨呢,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义云捧着他的脑袋狠狠亲了一口,媳妇这可爱的性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稀罕的紧:“我今天要拜完列祖列宗,接了太子印后,才算真正的太子,现在只是父皇口头册封。”轻轻掐了掐柳絮的脸蛋:“宫门刚开我就跑回来了就怕你惦记,一会儿还得赶回去,这几天会很忙,父皇定好了日子三天后就得搬进宫。”
“三天?这么急?”
“咳,是有点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絮儿,府中的事你看着办这带谁不带谁你作主就好,但是忠老你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同进宫,他年纪大了一人独住宫外我放不下心,而且我能当太子,也是忠老的大力举荐,把他丢在宫外我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嘛,你还要记住一点,今天千万别出府。”
柳絮莫名其妙的:“我平时也很少出府好吗?”
周义云搂着柳絮的腰,神精认真的说着承诺:“絮儿,我定不会丢下你,还会帮你争取本就属于你的名号。”
柳絮挣脱他的怀抱,愁眉苦脸说出心中所想:“初听你当了太子我还挺高兴的,后来静下心想想又感觉不踏实,父皇这样不声不响、突如其来就选了太子,让人措手不及的,这不平之人后续不会反弹吗?我是越来越不明白父皇所行之意了。”
“父皇可是有意为之,不然忠老也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大哥被关,二哥在东周,三哥、八哥处处被父皇打压,四哥、九哥无心朝政,六哥七哥难成大气,现在的形势除了我谁能当此大任,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唉,还在考核阶段。”
“可是据我所知争权争位都是轰轰烈烈去争取,血雨腥风、勾心斗角十分惨烈。”现代所知的八王之乱、九子夺嫡不仅毫无兄友弟恭,简直视若仇敌,最后进阶成互相残杀并祸其家人,像他这么简单真的没有后顾之忧吗?
周义云目瞪口呆探探媳妇的额头:“你是不是做恶梦了?都从哪里听来的?”
“难道不是吗?”柳絮甩掉他的手,有些不满的问道。
“想要争也要看自己的实力,及握在手中的权力,大周四方军力父皇握有三方,不排除有为母妃放手一搏的,但是母族势力大的哪位不被父皇打压,况且帝王退位后她们还可选择退路,含饴弄孙、安享晚年,这也是历代帝王禁止后宫参与政事的原因,当他们隐退之时妻儿也得了安生之处,百善孝为先他们在做事以前也得想清楚,他们母妃会不会因为他们失足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柳絮狠狠的敲了下脑子,真是关心则乱一切可是听说,而现在的朝代才是亲身参与,他怎么忘了这里的制度呢,自己看过的史书也有轻松继位的呀,比如乾隆帝,竞争者只有一人,还被雍正给压了下去,前面的年幼死伤自动遗忘,当然他身得康熙喜爱也是有一点的。柳絮又细细打量眼前人,这脸不只长的好还遗传给了两个儿子,真是天意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怕什么呢,柳絮立正站好打着军礼,中气十足道:“保证完成太子下发的使命。”
已过拂晓安抚好媳妇周义云又急匆匆的赶回宫中,此刻柳絮心情放松了优哉游哉、闲庭信步,打算利用晨练时间怀念下过往。
周义云雄纠纠气昂昂接下诏书,第一次近距离站在列祖列宗面前,满脸笑意念的宣誓词,被正了名后人家也不劳他人之手,自己抱着太子印摇头晃脑的跟着周玉皇走到正殿。
看着这个乐呵呵的儿子,周玉皇哀叹一声:“也不知道大周的历代先皇,会不会怪朕把太子之位交给了只会傻笑傻乐呵的皇子。”
周义云不愿意,梗着脖子狡辩:“父皇,您真是错怪儿臣了,只是想给长辈留个好印象嘛,儿臣多笑笑祖宗们心情也好不是?”
周玉皇番个白眼,真是搞不懂这些想法他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行事乱七八糟,没一点章程真是不只长相相似呢,定了定神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户部?”
“全凭父皇做主。”
出了正殿周义云无语望天,父皇需要那么着急吗,一定要马上上工吗,他还想出宫看看呢,没银子进账媳妇儿子怎么养,朝堂上地位渐长,家人眼中一落千丈,让他们知道以后都要靠包包的俸禄养活太子宫的人,唉……一走进户部周义云的精神头又起来了,扶起老七说出不满:“七哥,你这是干嘛,我们兄弟二人不用那么多礼。”
“太子殿下这不合规矩。”
看着老七一副俯首称臣样,周义云感到碍眼的很,拉着他走到一旁:“七哥,弟弟能当这个太子也多亏了您的举荐不是,这份情弟弟记在心里忘不了,您看弟弟初来驾到到户部,您可有什么指教?”
老七看他一如往常的嘻皮笑脸说道:“你现在是太子,就要有太子的气派,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呀。”
“七哥,您别老气横秋的,说说呗,这里可是您的地盘。”
老七将周义云请进了办公房,喝下半杯茶后指指这间房:“这才算是我的地盘,最初来户部我也像你一样,满心欢喜想做出一番作为,你瞧瞧外边那些老臣子,一起跟着父皇走过来的,表面对我们这些皇子恭敬有礼,实际顽固的很,开始七哥我也是想快刀斩乱麻,不服我就告御状,他们又联名上书告老还乡,最后我倒得了训斥父皇说我无能,不能服众。”
“啧啧,”周义云满脸不屑:“七哥,真不怪弟弟说你在这儿这么多年了,你就没发展点自己人?”
“你当他们傻呀,想保住位置便宜各自子孙,首先就是排除异已,七哥也不多说,你很快呀就懂了。话说太子……”
周义云斜眼一瞪:“私下我是你的十一弟,七哥你再这么多礼,咱俩没法正常交谈了。”
“好,十一弟,你刚当了太子怎么朝户部下手?”
周义云神色威严勾着老七的肩膀:“七哥,现在国泰民安,不把户部看在眼里,可是我们不得不防,说句难听的话,起了战事提交不了军需,后果不堪设想,在东周时我就对兵将得的粮饷心生不满,不设身处地怎能了解内部运作,七哥咱兄弟一起治理治理?”
“你说这些七哥自是懂得,”看着眼前的弟弟,微笑的说:“你还挺聪明,六哥不向着你说话,你就把老十二安排在礼部和他平分秋色,现在又来户部和七哥分一杯羹?”
“七哥,说什么呢,”周义云紧紧勾肩膀的胳膊:“弟弟是不忍看你一直埋没在此,咱兄弟真有一番作为了,也能入了父皇的眼不是?”说完哈哈笑了两声:“七哥不是很早就应该知道弟弟聪明吗,不然也不会推荐我当太子了。”
老七也少了拘谨,实话实说道:“你以为只有你怕四哥吗?你可能都不记得了,小时你被罚踢毽子,我就被罚跳绳,”想想过往老七无奈摇头:“折磨呀,我一看四哥都向着你了,我也不想自找苦吃跟着呗,你也知我一向中立平庸,选谁不是选。”拍拍这位和自己不是很亲近的十一弟弟,鼓励道:“竟然当了就要当好,三任太子中,七哥还是看好你的,不求你像父皇那样英明神勇盛世明君,但也要做个仁者,利国利民。”
周义云感动了总算说出几句和他心意的话,他放下姿态说道:“七哥,弟弟一定牢记您所说的话。”
“行了,和七哥说说你的想法。”
周义云侃侃而谈将所想事无巨细一一说明,老七也在旁听着啧啧称奇,这个老十一还真是不简单呢,偶尔也说些自己的看法,两兄弟不谋而合,下定决心大刀阔斧大干一场。不做不知道,实行起来真是莫明其妙,就像老七说的那样,他往户部老臣面前一站,各个阿谀奉迎、卑躬屈膝、诺诺连声,一提改革户部那叫一个忠言逆耳,更有言称自己对大周朝一直报有赤诚之心,对周玉皇忠心耿耿,不想临老了被嫌弃江郎才尽,要给旁人让位置了,要想改革可以,拿出方案来让他们这些老臣心悦诚服。哥俩觉得施展才华的时刻到了,通宵达旦交出一份自己满意的答卷,结果对方只是瞄了一眼,评论两字荒谬。
周义云怒了训道:“一直守着老旧思想,不知进取只会守着一亩三分地,顽固至极。”
老十一比他七哥有进步,老七是去告别人,而老十一成了被告,才当了几天的太子就被弹劾,也算史无前例了,户部大臣委屈至极:“太子不听旁人意见,一意孤行并辱骂大臣,老臣当职几十年一直奉公守法,怎能招人如此诬陷。”
老七目不斜视这些过程他都经历过,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其他文武官也想明白了,刚当上太子不向兵部伸手,却改向户部原来是去得罪人的,老十一握紧拳头,真是不参与其中也难知道当中的难处,当时还给十二出主意呢,难怪效果不显著,扫了一眼撇嘴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