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对他的指控冷了脸:“我放不放在眼里不在紧,是父亲您是否把柳府放在眼里,您闭而不出想必也是不想再谈胡方江之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都无关紧要了,我今日前来只想问问父亲,是想再被人利用还是保柳府万全,在你心里有否有个思量。”
柳冠忠端起茶杯,问道:“絮哥儿有何建议呢?”
柳絮不理他话中的讥讽,只道明实情:“被人利用只不过除掉一个我,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动不了十一皇子一根毫毛,想保柳府就要父亲您做出退让了,想来父亲当官至今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何毕再做挣扎?您牺牲了姐姐,害她仍待嫁闺中,您舍弃了我,我现在在刀锋上过日,您这么大年纪了不如退出吧,教导府中弟弟成才,光宗耀祖也是幸事。”
茶杯落地,四分五裂,柳冠忠拍案而起:“你今天就是这个目的?觉得柳府挡了你们的路了,想铲除后患了?真是好心思!”
柳絮摇摇头:“话说一人前行时,前方出现一个挡路的栅栏,可是他却没有拔除,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只需轻抬腿便可跨过,何必去浪费力气。不过建这个栅栏的人,见没有产生任何作用,那么是保是丢就不可知了,您说呢?父亲再说直接点吧,您最初的行事手段就错了,您把一个哥儿嫁了圣上的儿子,您把皇族的脸面都抹黑了,以我了解您应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可是您做了,试想圣上怎么会让一个辱没皇族的人官位直升?您以为是背后的人保住您保全柳府?别天真了,您现在最能拿出手的名头是十一皇子的岳丈。”
柳冠忠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自己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是不想柳府在他手上败落下去,现在柳絮把一切都点明了,再执迷不悟只是当跳梁小丑而已。仿佛一下苍老的柳冠忠,面色苍白、精神颓唐:“现在如何能退呀。哎……”
“柳絮只想让父亲表达心甘情愿之意,我会求十一皇子为您在圣上表言,十一皇子府在外的庄子离京不远,环境清幽,父亲告老退官的好去处,府中的弟妹长大成人后柳絮自会帮他们找出路,父亲您是选择安然一生,还是想继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可……”
柳絮接言:“你并没有告知我什么,只是我做为您的子女孝顺养您老。”
“絮哥儿,为父……唉。”这个哥儿是他一直认为的败笔,可是最后给了自己退路,救柳府水火的却是他,自出柳府随嫁侍卫之事后,看着一双幼小的儿女心里怎能不痛,当初为权利蒙了眼以为余下一生只能另人摆布,絮哥儿说的对,都已过半百不如把精力用上家中幼子身上:“絮哥儿……这□□你万事也要小心,为父小小官职被利用至今却不知背后是何人,箭已发为父走错了一步难收呀,现在连累了整个柳府,还害得你差点就冤枉。”
“我会很好的,我会留下一些侍卫,您去了庄子后先帮姐姐找个好人家,富贵不过云烟只要对她好才能过的舒服,府中弟弟妹妹的安排看您的意思。”
☆、第39章 丶
嬷嬷见周义云父子忙笑容满面的行了礼,并将两人请进了皇后宫,包包拉着她的手亲切的问候着:“嬷嬷身体可好?”
“嬷嬷见了您呀,一切都好了。”而后对着周义云说道:“皇后娘娘一直念着几位小主子呢。”
郭皇后坐在凤塌上,笑望着走近的父子。
“儿臣周义云携子向母后请安。”
“快起来吧,这一别又是几年了,包包快过来让皇奶奶瞧瞧。”待包包走近后,郭皇后细细打量着,摸摸小脸眼圈有些湿润,包包也没顾什么礼仪轻轻抱住她安慰着:“包包一直想念着皇奶奶,今日一见皇奶奶还是一样美丽,气色也好,包包也就放心了。”
郭皇后拭去眼角泪:“包包,快坐陪皇奶奶说说话,怎么布布、笑笑没有过来?”
包包咧嘴:“弟弟们不懂礼仪,怕做出格的事就没有带过来。”
“那么小慢慢教就是了,改日带进来,两娃娃的性子皇奶奶可是很喜欢。”又看看周义云问道:“十一皇子今日怎么没有上朝?”
周义云有些不好意思回道:“进宫晚了错过了朝堂时辰。”
“你呀,这懒散的样子免不了圣上一顿教训,得改改嫡子都这么大了,可别有样学样。”郭皇后严肃的说道。
“是,儿臣一定改。”嘻嘻哈哈没一点正经的样子。
郭皇后对照一下父子俩:“包包真是照你的样子长的,越来越相像,还有布布、笑笑让本宫看着喜欢。”
“母后您是夸儿臣还是赞您皇孙呢?”
郭皇后含笑看了一眼周义云不理他,只是轻拍着包包的后背,还没说几句。李公公求见圣上下旨召见十一皇子和嫡子周正,郭皇后轻叹一声不舍的把父子两人送出了皇后宫。
一路上包包和李公公相谈甚欢:“公公,包包知您是爱花之人,特意带回一盆君子兰送您呢,在宫外的马车上,一会儿包包出宫您随我一同带进来,那花儿呀碧绿挺秀的剑叶,花开橘黄色灿烂夺目,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爹爹称之君子兰。”
“老奴还是第一次听说此花,君子兰好名字,老奴谢小主子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