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爱意,也许只是单纯的生理冲动,与对林家的高人一等的做派的逆反?算了,还是安心做一个土财主,找个膀大腰圆好生养的村姑过一辈子吧!
一想到村姑,李秀芹笑语嫣然的面庞就浮现在眼前。
也不知道那妮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给李老师拜年的时候,似乎听见师母唠叨了几句,说李秀芹的学业很忙啦,过年也不着家啦,有几个男孩子写情书啦。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能多说什么呢?
就像两条射线,逐渐接近,然后交汇,最终,却注定会渐行渐远。
在武达学着小青年伤春悲秋、自怨自艾的时候,帝都某郊区片场,正忙得焦头烂额。
眼瞅着天儿已经热了起来,黄导非要整一出过年的戏。
幸亏不是拍东北过年,要不然一个人来个大皮袄大棉帽子,那乐子就大了。
章老板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前几年拍猴戏的时候,一天到晚的一脸的猴毛,也没见捂出什么大毛病。不就是多几个痱子嘛,搽点儿痱子粉不就行了?
就是今年接的戏有点多,身体上有点累。
最重要的是,自己在舞台上习惯了,演了二十多年的猴戏,迟迟不能在现代戏里找到感觉。
心,更累啊!
章老板正在琢磨着,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可以更灵活一些,动作是不是可以再稳重而有生活气息一些的时候,黄导拿着“二哥大”过来了。
“章老板,老杨找你!”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杨导对章老板的恩遇,绝对不止一滴水的恩情。
没有杨导的提携,章老板很有可能在戏剧舞台上终老一生。以绍剧在全国的知名度来推断,想拥有这么大的名气,下辈子吧!
这么大的恩情,涌泉恐怕报答不了吧!
杨导倒也没有施恩图报的意思,很客气地问章老板:“最近忙不忙呀?我这边有点事儿,想请你帮个忙儿啊!”
“杨姐您尽管说,在所不辞啊!”
“我有个朋友的晚辈,想请你为他的产品做一下广告,费用好说!”
章老板为难了。
自己这个老派的个性,跟其他人也没什么过多的交集,对钱看得尤其地淡薄,经常被人讽刺是仙桃吃多了——不食人间烟火。
钱,章老板真的不看重,够用就行。
可这人情,不好还啊!
拒绝了,肯定会被人骂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答应了,跟自己的处事原则相违背。一时间,章老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终,他打定主意:“我现在更多的想法,还是在艺术的追求上。杨姐,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了。”
怕杨导误解,章老板又赶紧解释了一句:“您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没齿不忘。可我实在是不想过多过早地沾染了世俗,只能……”
杨导哈哈一笑:“小章啊,只有入世,才能出世。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而且,今后你要是想在文化圈里混,我这位朋友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呀!”
威胁和好意,章老板还是听得出来的,他不禁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真有这么厉害,那,我就见他一见吧!先说好,我真的事情特别多,您让那个广告商来找我吧!”
武达这边,还正郁闷得要死要死的。就差直接在《鱼梁小报》来个征婚启事,专门挑选几个,啊呸,是一个村姑当老婆了。
这边电话又响起了,武达一接,林诗滢小姑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已经和那边说好了,你直接去找他。具体条件,你们面谈。”
这种一言不合就办事儿的风格,让武达一下子很难适应:“小姑……”
“哟,不办事儿就不喊小姑了,是吧?”那边难得笑了起来,“你跟诗滢的事情,我是支持的。好了,不扯闲篇了。章老板那边不是很乐意,你注意一下说话方式,别让人家觉得,咱们是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