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我们吧?”鸣一嘻嘻一笑,接着又叹道:“冬大人不知为甚么不让我们与你交往,说你来路不明,也许还记着上次的仇。”
“哦!”斩风显得漠不关心,左明的势力不再是他期盼的落脚点,与其寄人篱下,还不如成为一个游历四方的修炼者,不但可以增加力量和经验,也可以了解更多的事情。
鸣一知道他不爱说话,不以为意,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面前,关怀地问道:“你以后有甚么打算?”
“修炼者。”
“修炼者?”鸣一有些茫然。
“四处看看而已,反正我原本就是个采药的。”
鸣一点头笑道:“这倒也是,你的性格的确不太适合刑察司,还是自由自在更适合你。”
“山上的情况怎么样?”
鸣一摇头苦笑道:“没有任何进展,四大逆党似乎结盟了,藏剑和弓弛原本有意思合作,可是后来又变了,听说是因为猛虎堂提出反对,夜鹰团也有些犹豫。”
“猛虎堂!”斩风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冷冷地道:“猛虎堂阴险卑鄙,不是好东西,不合作是对你们有好处。”
鸣一微微一楞,惊问道:“为甚么?”
“没甚么,只是提醒你一声而已。”
“嗯,我知道了。”鸣一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感激地笑了笑,“听说你抓了一个道官,当时几乎没把我们吓死了。”
“找个人修炼而已。”
“连左帅那么镇定的人也露出了惊讶之色,真没想到啊!”
鸣一的举动虽然顾及了朋友之情,然而却激怒了素来要求属下听话的冬浩之,当鸣一探望斩风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十分震怒,竟然不顾身处别人的地盘,将鸣一捆在树上鞭打,当然,这一场戏也是在左明的默许下做给弓弛看的。
地位低下的鸣一虽然愤怒至极,却没有能力反抗,被打得死去活来,当场昏厥。
这一变化立即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左明等人所居住的地方被围观者包围了,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左明的身
分,这些久居山林的百姓,只知道有一群客人前来作客,对于来客的身分都觉得很神秘。
“甚么,冬浩之鞭打鸣一!”斩风听到消息立即跳了起来,扔下报信的弓弛,杀气腾腾地冲出了居所。
“能为朋友而怒,有情有义,人品不错,将来是个人物。”弓弛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挟着暴怒的斩风冲到树边,一眼就到围观的人群,冬浩之呼喝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还有鞭子抽打的响声,却没有鸣一的声音。
“让开!”斩风大喝一声,拨开人群就往里面冲去,赫然发现鸣一满身是血,被捆在树干上,早就昏死了过去,鞭子留下的血印清晰可辨,一道道血痕让人看得心颤。
“我教训下属,外人无权过问。”冬浩之听到吼声傲然瞥了他一眼,俊秀的外表变得十分狰狞,眼含戾气,眉尖高挑,架子十足。
斩风懒得多费唇舌,影子轻轻一摇就出现在他身后,接着愤然抓住他的衣领,随手便向旁边的溪水扔去。
随着扑通一声,衣冠楚楚的冬浩之变成了落汤鸡,游了片刻才湿淋淋爬上溪滩,满脸狼狈,官员的威严荡然无存。
站在木屋上观望的左明一直冷眼观旁,没有丝毫动容,直到此时才淡淡地道:“斩风,不要太过分,这是我们内部的问题。”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嘴。”斩风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走到树干旁,把昏迷的鸣一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上。
左明尖锐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纵使是戟布也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待,然而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却不把他放在眼中,这一点深深地刺激了他的内心,但城府极深的他,断然不会因为这一两句而舍下身分。
泰裕惊得脸都白了,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才能平息这场纷争,他的内心倾向斩风和鸣一,这一顿鞭打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难以让人心服。
此时弓弛也赶到了,他特意把消息告诉斩风,除了想试探一下他的品性,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对他的背景进行刺探,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斩风的背景和立场,因此让他卷入冲突是一个极佳的方法,而结果自然令他十分高兴。
心思细密的他很快就察觉到左明的变化,为了控制场面,他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拱手道:“几位都是我的客人,别伤了和气,一切就当没发生吧!”
左明终日在权力场的中心,对于时机的掌握绝不输于任何人,弓弛的举动自然也是一目了然,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任何的表示。
冬浩之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羞愧难当,询问似的看了左明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心中明了,冷冷地望着弓弛,质问道:“弓社主,难道这就是贵社的待客之道?我们以诚而来,刚才也只是处置部下,与你们没有任何关连,这似乎对我们两家的合作不太好吧?”
“滚!”斩风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托起昏厥的鸣一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冬浩之气得暴跳如雷,却又不敢追赶。
左明紧紧地捏住了面前的木栏,眼中的厉芒如利箭般指着斩风的后背,冷冷一笑,转身走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