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冷气流在体侧穿过。
心好凉,好凉。
“毕方,快下去接住他”
“皎云琪”月枫惊惧交加,想不到为什么好端端的他竟会从毕方的背上掉下去,她苦思刚才的打斗,难道他在不经意间受了伤,自己又没发觉,现在发作了,所以才支撑不住掉下去了吗?
毕方在空中急速旋转,好不容易才将快要掉到悬崖下面的皎云琪给兜住了,月枫连忙握住他的手腕,除了体内的灵气运行的有些快,其它并无异样。
云琪双眼紧闭,坐在毕方背上,任由月枫诊脉动也不动,月枫急了,连忙去摇晃他的双肩,“云琪,醒醒”
皎云琪在她的摇晃下慢慢睁开眼来,眼底满是浓郁的忧伤,一如当初她在北峰见到的那个为自己一夜浇灌药田的清纯男孩,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你是谁?”
月枫莫名奇妙的看着他,“我是谁,我是含月枫,噢,不,现在掌门收我为义女,我更名叫东方月枫了呀,如果你不喜欢没关系,我们俩独处时,你还叫我含月枫好不好?”
她也不明白自己,刚才在他突然掉下去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坠了下去,摔的血淋淋的,痛,除了痛还是痛,像是无力把握住什么。
她的心是慌的,乱的,找不到方向的,现在她只想紧紧握住皎云琪的手,紧紧握住,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像露水见了阳光一样被蒸发掉。
她已经失去了父母导师亲人和杜向扬,小电也不理她了,她真的无法再承受生命中的失去,不能再失去皎云琪了。
皎云琪看也不看她,冷漠的扭过脸去,听着耳旁呼啸的风,“你不是。”
“我是,我就是,你忘记了吗,那天你在混元空间的湖旁边答应我的话,你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不理我,不会不要我,但是今天你却食言了,你宁肯丢掉自己,也不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这倒底是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说,你说出来,我都改。”
一滴泪,凉 凉 的滴在皎云琪的脸上,他慢慢回转脸,看向那副梨花带雨的精致脸庞,抬起纤瘦的指尖抚了过去,“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视那么多村民的性命于无物,我的心有多痛,有多凉?这不是我所认识的含月枫,不是那个为了朋友可以牺牲自己的含月枫,不是”
月枫似有点茫然的看着他,“我不顾村民的性命,这话从何而来?”
“算了,都过去了,我只是希望师妹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皎云琪将头扭过去,给了她一个后背,不再说话。
月枫却是不依不饶,“你一定要说清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云琪的肩膀颤抖了下,终是低声道,“刚才相柳拿那些村民当活耙子,我拼命喊你先救人,你却像没听见一样,杀了他们,刺中了躲在村民后面的相柳。关键是,你还振振有词的说,你是为了保全大部人,所以才牺牲一小部分人你这样视人命如草芥,和妖魔有什么区别?我真的不敢相信,那是你所为,是我的师妹含月枫所为”
月枫的眼神依旧茫然,找不到聚焦点,听他这样一讲,半晌才道出一句,“刚才不是你拼尽全力杀了那妖魔吗?你还说师伯原本让我们在山下等,我们却跑到山上来,让她发现了一定挨骂,所以催我赶紧下山,你说的那些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唉,师妹,错了就是错了,改过就好了,如果坚持不认错,定会铸成大错啊。”皎云琪有些心痛的,语重心长的看着她,但是她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无辜,不像在说谎。
心里隐隐一动,莫非是被什么更厉害的妖魔附体,才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吗?
“师妹,你当真不记得是你杀了相柳,相柳还送你一个宝瓶,说是什么聚魂瓶,你的那只手镯还变成了一条全身血红的蛟龙出来助战,这一切你都不记得了吗?”皎云琪眼底的担心更盛,同时警惕的朝周围放开神识,不知道是什么样厉害的妖物,居然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操控了师妹,而他却一无所知。
月枫将雪白的皓腕伸了出来,让皎云琪看那只通体碧绿的镯子,小嘴一撅,满脸委屈的说道,“这是我在多宝阁里无意捡到的,里面是住着一个自称是什么殿下的角色,但是他说要看我实力才肯听我的,你想想我现在才纳气后期大圆满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么厉害的妖魔。”
这也正是皎云琪想不通的地方,他再次把怀疑的方向 定为月枫当时被什么厉害的妖物迷惑了心智,所以才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态就严重了,难怪掌门会那样吩咐自己,说一定要保证师妹的安全,难道说他们一下山,那厉害的妖魔就盯上了月枫?
这厉害的妖魔又是什么呢,会不会和镇妖塔里跑出来的那个魔尊有关系,他如此蓄意接近月枫想干什么?是占用她这个身体,还是想夺奇宝混元空间?
两个人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思,月枫承认自己撒了个小谎,欺骗了皎云琪,但是她也是不得已,那些在他眼里所看到的活人,其实已经是活死人了,她还记得妖魔志上曾说相柳贪婪无厌,从来不会把活人留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