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输得一穷二白的孙国弘都快要上街要饭了,倒也算是他运气好,赶上村子拆迁,父母留下了两间房,一间已经被拆了,还分到一套不小的商品房,听说租给了别人,自己则住在另一间二层楼房里。
谢宜修坐在警车后座,仔细翻看着孙国弘的资料,越往后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小马坐在副驾驶同样在看资料,到最后竟然忍不住骂了句:“这个孙国弘太不是东西了!”
宋景云身子往后一靠,架着二郎腿,悠悠飘出一句话:“这回目标是中年男人,因为他们混蛋暴虐吗……呵。”
车子开进小区,径直来到最后面还没有拆完的村子里,一眼望去都是两三层的楼房,房子类型大多一样。
踏过曲折不平整的乡间小路,众人来到了孙国弘的住处。那是幢再普通不过的二层小楼,在村子里很偏僻的一个角落,看着有些寒酸老旧,窗子都还是好些年前的木结构窗,刷了红漆的木门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已经褪了色,表皮都已经斑驳脱落。
早来的刑警们已经在门口拉了警戒线,谢宜修略微扫了一圈周围环境,就直接挑开警戒线走进去。
谢宜修刚推开最左面屋子的门,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一楼的这个房间似乎是用来闲置杂物的,零零散散摆着很多东西,整个空间里都积满了灰尘,旧物腐朽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实在是难闻得很。
里面没有人,只是水泥地上遍布血迹,地上有不少挣扎打斗的痕迹,角落里堆着的旧家具破衣服散了一地,还有一堆手机的碎壳,泛黄泛灰的墙壁上道道抓痕触目惊心。
几个刑警在一旁取证勘探,宁朔也蹲在地上采集血样,“从这里的血量来看,被害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宋景云的神色看起来很古怪,他转头看了一眼谢宜修,“看来凶手对被害人施暴了。”
谢宜修默不作声,心底的疑惑却像迷雾一样笼罩在心头。
刑警队的人找遍了整栋房子和周边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被害人,一时间大家都是面面相觑,连环案发生这么久了,可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啊。
是谁藏起了受害者?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又该怎么找到被害人呢?
这是新小区,别说是摄像头了,就连路灯都还有还些没装,又是这样毫无线索状况,疲惫奔波了一整夜的众人简直要骂娘了。
“老大,怎么办?”王超烦躁地问,“这他妈的也太憋屈了!”
老刘毕竟是老刑警,哪怕心里烦躁也还是比别人镇定得多,他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孙国弘是个大男人,体型健硕,要搬走他的尸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凶手是开车的话,门口的保安一定会有印象,这样太冒险了。”
“没错,”楼岩峰思考了一会也说道,“他肯定没有开车,应该是用行李箱一类的工具把孙国弘的尸体搬走的,走的很可能是小区的后门,拉着一具尸体他不会走得太远,肯定在一公里范围内。”
谢宜修赞赏地看他一眼,正要说话,宁朔忽然冲出来兴奋地叫道:“找到一个不属于孙国弘的指纹!”
“真的?”王超大笑,“我就说嘛,再聪明的人也会留下破绽的,嘿嘿!”
乍然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众人都有点激动。
“好了,先找到被害人要紧,老刘你带人马上去附近的树林、河流、垃圾站等地方寻找。”谢宜修缓缓开口,“苏羽,你把提取到的指纹送去鉴定科。”
这时天边已经隐隐泛白。
众人来不及休息又马不停蹄地忙活开了。
谢宜修在命案现场站了一会儿又转身走出去,天空里黑暗渐渐褪去,清晨的风轻柔微凉,尚在熟睡中的居民不会想到,在他们的身边有一个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逝去。
孙国弘的尸体是在距离三花小区不到400米处的垃圾站里被发现的。这个垃圾站位于小区后面,隔着一条新修的马路,旁边几百米的距离内还有两三个一样的拆迁小区。
堆放着各种垃圾的站点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无数苍蝇“嗡嗡”乱飞。
警戒线拉得长长的,垃圾站里面的某一处位置,好几个带着面罩的刑警站在那儿。
宁朔一边穿着防护衣,一边抱怨:“这活越来越没法儿干了,还要往垃圾堆里凑!咦!”
谢宜修接过楼岩峰递过来的面罩,随手给了宋景云一个,然后戴上就大步走了进去。
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里,有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已经被打开,一具尸体被硬生生塞在里面,姿势扭曲诡异,那张脸一片血色,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了。
刑警们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搬出来,这才真正看清他身上的情况:全身上下几乎都是血,薄薄的t恤破损严重,露出的肌肤上伤痕遍布,右手上少了一根大拇指。
“啧啧,凶手下手不轻啊。”宁朔终于穿完了衣服走进来,一看见尸体这样的情况,顿时唏嘘了一声,然后蹲下去开始检查尸体,“大拇指的伤口有愈合的痕迹,还上了药,看来凶手在切了手指之后并没有立刻杀人。”
法医助理已经穿好衣服过来,宁朔转头看了他一眼,“做好记录。”
另一边,谢宜修转身查看起周围,这是个很简易的垃圾站,只浇筑了个围墙,脚底下还都是泥地,能很清晰地看见行李箱滚轮留下的痕迹,还隐约有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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