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灵瞥了一眼答案,摊开试卷拿起一张,来回翻了一下,连声“啧啧”:“写这么多。”
元洹正在划记在平板上的答案,听见他装模作样的感叹,抬头看了眼,随口道:“没你当年写的多。”
这是实话。
当年选专业,曾煜灵选了个哲学类的,期末考试的题量又大,精益求精的曾老板总是写的满满当当。
绩点常年前三,当之无愧。
不过元洹当年的期末时也没好到哪去,教育学写的也贼多。
每到考试都很痛苦,不是不会,而是怕手酸。
“那是。”曾煜灵点点头,拿起红笔开始挥斥方遒。
书房寂静,笔尖与纸摩擦不停,窗外风吹拂进来,掀起窗帘阵阵波动。
曾煜灵一边改,一边想要套话:“诶,余子奕你俩怎么样了。”
元洹呼吸滞了一瞬,头不抬,手没停,当作没听到。
“我这段时间忙,没太关注你俩,”即使他不回答,曾煜灵也能继续讲下去,继续苦口婆心,“上回我说了,你俩都喜欢对方。心照不宣懂啥意思不?就是你俩对对方都有意思,就硬憋。”
见元洹表情有些松动他添柴加火:“你别担心差不差距的,咱们家里产业虽然不能跟他家比,但也不差啊。”
元洹的目光终于舍得从试卷上挪开,分给曾煜灵一点,有些好奇对方还能说出什么来。
“而且他也应该和你表白了啊,”曾煜灵抓了抓头发,休息日,不用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而且,他不是杀青了?还回来干啥?”
谁知道呢。
元洹向后仰,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好笑道:“你媒婆还是八婆?”
“啧”一声,曾煜灵恨人不凑对,“我都快成你俩爱情保安了。”
一个两个都没表示。
每次问的时候又磕磕巴巴没个实话,曾煜灵莫名其妙当了二人的中间人。他不仅是倾听者,更是情报获取局。
一说“别扭捏了,我去给你讲”时,两个人又巴巴地说“不用自己来就好”。
又不满足于现在,又不想戳破窗户纸。
在曾煜灵眼里是这样的。
所以等到元洹说出两个人已经互相确认心意后,他一瞬间变成了小丑,白担心了。问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元洹一句话封他口:“你和翟屿不也没一起吗?”
……
他和翟屿,是隔太远。
而且太突然了,他很怕自己负不起责,或是中途后悔什么的。
和别人说的是他在追翟屿,实际上他也只能起到个精神陪伴作用,他去国外或者翟屿到国内都不太现实。
他们都有各自的家人,所以耗着。
耗到忍不住在一起。
或者,耗到忍不住放弃在一起。
“那能一样吗?”曾煜灵佯怒,替自己打抱不平,“你们隔着太平洋了?隔着上万公里了?半天就能见到面,能一样吗。”最后一句说的极小声,仿佛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