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还在接吻。
皎洁的月光斜照进大殿,危吟眉呼吸不稳,求他道:“别这样……”
她求他松开她,谢灼倒也照做,只不过松开她后,唇就沿着她的脖颈下滑,头埋在她颈窝里,亲吻她的锁骨。
身后不远处就是一张床,谢灼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危吟眉走向床榻,将她按在床边,金色的绡帐层层落下,将身影遮得朦朦胧胧。
裴太后简直不敢看下去:“摄政王在做什么!”
谢灼在床上跪直身子,一边去解腰间的玉革带,一边回头笑道:“太后,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孤等会对皇后做的可不是什么磊落之事,太后确定要在这里看着吗?”
这样粗鄙的话,居然从堂堂摄政王口中说出。
裴太后气得身子发抖,朝床榻迈开一步,看谢灼没有退让的意思,再看床上的危吟眉被束缚住双手,苦苦哀求,投来求救的眼神:“母后……”
裴太后脸色发青,瞧着谢灼在宽衣解带,将腰间的腰带都扯了下来,扔到了枕头边。
她咬碎牙齿骂道:“畜生!”
裴太后转头要喊人,殿外已经奔进来侍卫,却不是来帮太后的,而是请她离开未央宫。
“太后娘娘,您走吧。”
对方见她不从,一左一右挟持着人出了大殿。兵荒马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殿门哐的一声关上。
风吹动纱幔翩飞,危吟眉听到关门声,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浇灭,一侧开目光,就对上了谢灼的视线。
危吟眉道:“我怀孕了。”
谢灼纹丝不动,轻而易举就捆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贴着她的面颊道:“孕期过了前三个月,胎相就平稳了,怎么不能做?”
危吟眉肌肤红透,贝齿暗咬,一双眼睛瞪着他。
谢灼将她按在床上,空出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裳,外袍垂落,露出男人健壮宽阔的胸膛。
征战沙场这些年,他身上落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伤疤,如今胸膛上又多了一道新伤,缠绕了一圈纱布,淋漓鲜血渗出。
谢灼拉过她的手,覆盖了上去。
“知道这是什么伤吗?”
危吟眉抽手,谢灼握着不肯放,“不是你叮嘱危月将箭射向我,让我战死战场有去无回的吗?这是拜皇后所赐的伤。”
谢灼的话难掩讽刺,危吟眉眼睫不停地颤抖,他胸膛上纱布一片赤色的红,不用看也知道纱布下如何的触目惊心。
方才在那么多人面前,谢灼都表现得极度冷静,没有半点风尘仆仆的狼狈姿态,甚至说十分的从容。
可无人知晓,在他的胸膛下落着一道伤口,他每笑着说一句话,每做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伤口,产生撕裂般的疼痛。
可比起危吟眉带给自己的伤,那点身体上的疼痛算什么呢?
谢灼道:“想要看看我的伤口吗?”
危吟眉摇头说不要。
谢灼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指缝间沾满自己身上的鲜血,笑着道:“恨我是吗?我最初是欺骗了你,如今你也利用危月报复了我。你说过自己被所爱之人欺瞒心如死灰,我又何尝没有?”
他没想到危吟眉会对他痛下杀手,满心都是凉透了灰。
危吟眉嘶哑着声音:“可你做过的许多更过分的事。”
谢灼唇线紧抿,她的声音软绵绵,多么的温柔啊,可他听了后,心头像是被细针刺入。
她想要他放过她,可他想的是:“危吟眉,你能更爱我一点吗?”
谢灼握着她的手腕一点点收紧,像要掐入她的肌肤里,让她断送在他手中。危吟眉能感受到他勃勃的鲜血逆流,那晦暗的眼神迸溅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狠决。
谢灼在她身前蹲下,眼里赤红与疯狂蔓延:“还有什么想对我做的,都来做吧,是要我匍匐在你脚下跪着求你原谅,还是要我拿刀来捅自己,你来说。不过你若是要我去死,那我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绝不会放过你。”
他说话声阴沉,犹如鬼魅,要与她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