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还礼道:“九风老弟能亲来洛城,实我洛门荣幸。”
试想,云梦君原是洛门属下,而如今洛王嫁女相邀,还说出“亲来”、“荣幸”之类的话。虽说是应景,也能看出洛王的无能及洛门的衰落。
九风越道:“王兄何不与我共享逍遥车,同回洛王殿。”
洛王欣然应允。但洛王却不踩狼上车,而是平步生云。两人一进车内,便听一女子惊恐的尖叫传出。紧接一声闷哼,从车窗抛下一女子裸尸,脖颈处鲜血汩汩涌出。群狼一拥而上,留下一具凌乱的骸骨在日光下发出惨白的光。
灰狼一声呼啸,车夫狠命便拉,那反应速度,比狼还快,而群狼已在车夫身后咆哮。
九风越的车子进城,一路洒下洛王的呻吟。亲卫队的名宿前辈一个个绿了脸,想是为洛王的无耻,也可能是为九风越的残忍。
阮二驴同亲队队呆在路边,要等九风越的队伍进城才能回去。
九风越的队伍分几个方阵。第一方阵明显是车夫,和前面一样的装扮,一样的麻木。第二方阵是一群童男童女,白白胖胖,却失了童真,少了欢笑,这正该玩耍的年龄,他们却一个个苦丧着脸,若仔细看还能发觉他们少了点血色。
第三方阵是一群孕妇,都腆着大肚子,步履蹒跚,满面灰尘,却又不得不用手撑着腰,时时有痛苦的呻吟。
第四方阵是清一色的小媳妇,面容憔悴,挂满泪痕。
第五方阵是九风越的门人护卫,都是法力高强之辈。阮二驴大概算下,约有上千人,九风越不知是来娶亲的,还是来攻城的,竟带了这么多人。
亲卫队见了第五方阵,心里暗惊:要是打起来,真不知道这洛城是姓伏还是姓九风了。
亲卫队的名宿前辈忿忿不平地对阮二驴道:“太无礼了,你是远来的贵宾,洛王应该早早介绍,同回袭月楼,怎么能让你跟我们一起喝灰吃土。”
阮二驴笑道:“还好他没介绍,若真让我登车,我怕我会跟九风越打起来。”
亲卫队的人面露喜色,若有变故阮二驴肯定站在亲卫队一边,那九风越就讨不好了。
亲卫队对阮二驴的这点亲切被九风越的几句话就给取消了。
宾主同坐袭月楼宴会大厅,洛王出面介绍。阮二驴礼数周全,九风越也是春风满面。
九风越道:“素闻吸虹家主有凶魔之称。异马堂一战,使东南域修真五去其四。不知这次莅临中域,意欲为何?”
这样的场面,阮二驴经得太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而洛门诸人都听得胆颤心惊,九风越说得一点都没错,从阮二驴到洛城,洛门便问题丛生,直至今日失去野家、东方、陆氏、白马寺四支重要力量,倒也是五去其四。
亲卫队的人看阮二驴的脸色都变了,仿佛这段时间是跟狗屎在一起,现在才闻到臭味。而眼光已经变冷变得杀气腾腾。
阮二驴心想:我只是被他们利用作为洛门内斗的手段,现在把责任都推我身上,这也太不分清红皂白了。
阮二驴索性来个软硬不吃,冷冷地对九风越道:“我欲为何,敢劳你云梦君牵挂?要是哪天伤到你云梦君的根脚,再问也不迟。”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九风越当时脸色就变了。他的门人护卫已经有人想站起来。
洛王赶紧圆场:“吸虹家主从遥远的深海域来到中域,哪能干涉我们的家事。”
阮二驴却不领情,道:“家事,那要看我爱不爱管。我要是想管,你打老婆的事我都会插手。”
说完,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洛王和九风越对视一眼,压住亲卫队和九风越的门人,转而宾主言欢。
阮二驴成了无人答理的孤家寡人。
城门口,亲卫队还和阮二驴同仇敌忾,转眼间又和九风越的人称兄道弟。这难道就是大门派的人际规则吗?
席间,九风越的眼睛就象长在伏彩儿身上一样,只是有时闪过一丝忧伤却很快被炽热的欲望代替。
阮二驴有挖掉九风越双眼的冲动,但他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不能现在给伏彩儿找麻烦。
夜间,阮二驴、己巳坐在桌前。己巳知道阮二驴今天的遭遇,心情肯定坏透了,但也不好出面安慰,只好愣坐。
阮二驴想着怎么报复一下九风越,杀杀他的威风,左思右想,没有好办法,索性睡觉去了,无意瞟一眼己巳,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变成了伏彩儿。
伏彩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