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道友,手抖,还请见谅。”
景陈举起冒血的手掌,“手抖?”
“景道友有何见解,不妨到古朴宗万古堂一叙,我宗定会奉陪。”沈窑道。
“好,好,你们古朴宗真是好样的。”景陈低声吼着,红色与戾气交织在一起在他眼中翻涌。
“阵解完了。”丘北话音落地,古朴宗众人手上沉重的锁链消散。
沈窑回身看着晏羲和血淋淋的身躯,眸色沉了沉。“孙晓,给她医治。”
“哦,哦。”孙晓似乎刚从震惊中回神,她轻吐一口气,手脚利落的开始给她救治。
金万秋三人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郁雾极为苦恼的蹙了下眉头:“你说你等阵破开再出手不行吗?非要这样,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晏羲和呼吸缓慢,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威胁人的嘴脸。”
“他现在不过划了两道口子,你再看看你呢?”郁雾急得心火蹿上头皮,“晏羲和,你太极端了。”
晏羲和仰头看着,并未接着郁雾的话说下去,“阿雾,该回去了。”
郁雾太阳穴跳动的厉害,“你真是……”
金万秋拉住她前倾的身子,“阿雾,我们先带她走,让孙师姐回去给她疗治。”
郁雾欲言又止,“罢了,走吧。”
月景云屈膝,众人齐力将晏羲和挪到他的背上,护送着她回榄仁客栈。
经过无双宗一行人时,晏羲和强撑着一口气,将鬼虫放到了景陈身上,而后她唇角溢出一股股血沫,顺流而下,她的双手无力垂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后日,榄仁客栈,晏羲和趴在床榻上,悠悠转醒,眼神尚有些迷蒙。
她看着屋外飘飘扬扬的雪花,视线逐渐清晰。
“你醒了。”
晏羲和抬眼看着眼前人,弯起了眼,“阿雾。”
郁雾看着她的笑脸,气不打一处来。
或是刚醒来的缘故,晏羲和的声音绵绵的,“我想坐起来。”
郁雾俯身将她扶起来,听到她问道:“我睡了多久?”
“足足两日。”郁雾道。
晏羲和身体微微舒展,眸底愉悦地闪过一抹亮光,“我记得景陈也住在榄仁客栈,他还好吗?”
“不太好。”郁雾动作一顿,瞧了眼她,“是你做的?什么时候?”
晏羲和闻了闻空中暖阳的味道,舒服道:“只是让他吃点苦头而已。”
郁雾汗颜,何止是吃点苦头而已?
两日内景陈在茅厕比在房间内的时间还要长,不仅次数多,臭味更是熏天。
鬼虫是沈华送给晏羲和的,被此虫咬一口后,一开始会使人腹部胀痛难忍,上吐下泻。一月之后,疼痛越来越强烈,不会再上吐下泻,但会使人神昏、性躁、焦、口腥,而产生视、听幻觉,看见所惧之物,听见阴森鬼声,如临大敌,不时想要自尽。
前日的经历的事情让郁雾全部颠覆了对晏羲和的认知。
郁雾貌清冷,但对于超出她控制范围内的事情,她一向是把想法写在脸上的,就比如现在。
晏羲和看着她上上下下的眼帘,莞尔一笑道:“阿雾,我向来是睚眦必报的。”
郁雾抬眸望向她,她却无比认真道:“但你放心,我一直是我。”
郁雾眼神中情绪晦暗不明,朱唇轻启,“好,你一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