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让天际染上了一片金黄,体力有所恢复的修斯努力地向上攀登,右手被废,单靠左手,其中的艰苦可想而知。小心翼翼地踩稳凸出来的岩石锥,修斯奋力的朝上一扑,锋利的石尖在他的手掌上又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舔了舔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液,然后混合着唾沫又吐了出去,修斯的眼神里闪过不屈的光芒。我一定要活着回去。
口中发出低吼,宛如一只野兽般他再次艰难的往上挪动着,每一块他抓过的石棱都被鲜血所染红,宛如盛开在悬崖上最诡异最诱惑的血莲花。每次力竭休息的时候,他都会望着红月城的方向,那眼神里的柔情,在他一脸的血污下,勾勒出一幅令人震撼的图画。
一米,俩米,修斯就像一只断的爪的壁虎,把自己死死的贴在悬崖上,疼痛他早就麻木了,此刻,他的身体里,燃烧着是不屈的意志。在距离崖顶不到10米的地方,他终于支持不住了,体力透志,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就像罩在他头顶的催眠术让他整个人昏昏yù睡。
意识模糊渐渐模糊,我不能睡,我不能睡。修斯努力保持着灵台最后一缕清明,并用头猛地往岩石上撞,血流了出来,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发出一声凄厉的低吼,奋尽余力朝上攀登,十米,短短的十米,但对他来说,却是一生的距离。“老大。”“图苏”“西亚。”每朝上前一点,修斯就在嘴里念一个人的名字,然后想着这个人,努力再上去一点。”“独孤琼”当他在心里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手触摸到了崖顶。他笑了,他似乎看到被绑那天那双挂满泪痕的双眸,和流淌在脸颊上的泪滴。那串流进他心里的泪滴。他伸出舌头想要去舔,舔到的却是自己的血,血,原来是那么甜。
夜是孤寂的,特别是没有月sè,没有星光的夜,令狐绝静静的坐着,这是他回到红月城的第一个晚上,可陪伴他的却是得知修斯被绑后的焦灼和寂寥。
曼丝,思思,修斯这三个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却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遭遇到了不幸,这让他心情灰暗到了极点。我难道真是不祥之人。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检了片树叶,放在嘴里,低沉的乐声从他的唇边流出,静默的传了开去。
图苏、和西亚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在他们的双瞳里,流淌的也是对修斯等人的思念。
而这时,负责今天巡查的凯诺冲了进来,他脸上的神情只能用俩只字来形容,狂喜。“老大,老大,修斯回来了。”
什么。三个人同时转身,尤其是图苏,一个箭步,双手扶住凯诺的肩膀,语带颤声地道,“你再说一遍。”
“是的,老大,修斯回来了,西罗陪他走回来的,我先——————”凯诺的话还没说完,三条人影就从他的身前急驰而过。
在离师团驻地不远的街道上,令狐绝看到被西罗搀扶的修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修斯吗?一身破的都挂成布条衣服,满身的血污,左手搭在西罗肩上,右手无力的垂下,低着头,一瘸一拐。
令狐绝的眼眶湿润了,他此刻恨自己无能,让自己身边的人遭受如此的折磨。他努力让自己的牙齿不再颤抖,但喊出去的话还是带点泣声,“修斯。”
闻声,修斯抬起头来,他松开手,想努力自己站直点,却因疼痛眉心紧蹙,只能试图笑一下,而这丝微笑也牵动了早已崩裂的牙根,使他的笑容又点扭曲,他哆嗦着回应,“老大。”
令狐绝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抱成一团,而其他人也围了上去,没有眼泪,没有低泣,却深切的悲痛却流淌在每一个人心中。
一直不见踪影的弯月此时也探出了头,清冷的月光洒下,拉长了每个人的背影,悄悄的抱成了团。
几天后,悲痛渐渐褪去,修斯的伤势也已经有所好转,只是被废的右手,却已经不是单凭魔法可以治疗的,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不知不觉已经突破到战帅的境界,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我决定明天回部落。”在会议室内,令狐绝向众人说出了他的决定。由于大家都知道他回部落的目的,所以也没人反对。
“我也想回去。”图苏站了起来,他红着脸,刚想说什么,却发出一声惨叫“啊哟。”坐在小月旁边的索非亚掩嘴偷笑,她看见,小月的手在图苏的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你回去干嘛?”令狐绝有点纳闷,前天去小月那里告诉她姐姐事的时候,也没听图苏说起过要回部落啊。
“我————”图苏抓了抓脑袋,却把眼神投注到小月的身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而小月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低下头,诱人的羞红爬上了她的双颊。
而这羞红似乎给了图苏很大的勇气,他的嘴角露出笑意,看着大家道,“我先陪老大去找九幽草,回来的顺便把我父母给接来,因为我要结婚了。”
结婚,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小月的身上,而小月则羞得连脖颈都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时间结婚?”令狐绝有些踌躇,他不是反对,可毕竟一切都还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