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笙走到玉桥边,正准备找个小厮去通传一声陆怀礼。
陆怀礼是侯府嫡子,身份尊贵,手下可用的人也多,她想向他借些人手去传信找药。
可林予笙刚在桥头站定,就听见陆锦棠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林予笙,你去河对面想干什么?这可是祖母的寿宴,你还有没有规矩?来人啊,六小姐醉酒乱走,快把她扶回房间去休息。”
林予笙本来并不引人注目,陆锦棠这一声呵斥,却把两边宾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这呵斥可不打紧,把林予笙清醒说成是醉酒,明明她到桥头就停下了,却说她是想去河对面。
“这是侯府那位义女?怎么寿宴醉酒,还想要上桥?”
“还以轻纱覆面,难不成长得丑绝人寰?”
“嘿嘿,仁兄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做欲拒还迎。”
“啧啧啧,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林予笙斜了一眼陆锦棠,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非要在这个当口咬她一口。
无非是为了败坏她的名声,给她按个什么德行不端的名头罢了。
虽然不疼,但着实恶心。
不过好在她这一声也吸引了正在待客的陆怀礼的注意,倒是省了她找小厮的功夫了。
陆怀礼也是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陆锦棠和林予笙一眼。
他疾步走向玉桥,心中却有些犹豫。
他这时候应该站出来给林予笙解围,问她是不是有要事来找他的。
可这么说,陆锦棠可就要下不来台。
可若是他不站出来,陆锦棠这一声可是让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保不齐明天林予笙醉酒闯男子酒席的轶闻就要传遍大街小巷了。
于情,他在这两个妹妹中难以抉择,但于理,他应当不惜一切代价地维护侯府的声名。
于是他歉疚地看了一眼陆锦棠,朗声道:“六妹妹,可是母亲有急事要找我?”
他这一句话故意讲的很大声,显然是为了让众人都听见,好给她解围。
告诉所有人,她并非是酒后举止无状,而是因为母亲有急事,她不得已而为之。
林予笙自然知道陆怀礼此举的用意,当即大声道:“正是,母亲有要事要同兄长商议,还请兄长移步。”
陆怀礼点了点头,对她的回答倒是并不意外。
只是心中也对着丫头高看了一眼,觉得她反应颇快,如此顺畅自然地接住了他的话圆了过去。
做戏要做全套,陆怀礼向身后的宾客们拱了拱手,道了声失陪,就跟着林予笙往春华院去了。
走到转角处,挡住了前院宾客们的视线后,两人都齐齐停下了脚步。
“还请兄长带我去开侯府金库。”林予笙一回头就直接开口道。
这一句话让陆怀礼一下卡了壳,忘了自己刚要说的话,只惊诧道:“你说什么?”
“长话短说,母亲中了毒,解毒药方中有五味草药昂贵非常,我想去金库看看有没有。”林予笙单刀直入,不想与他多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