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哦,好的。”
待玄真盘腿坐好,抬眸看去,秦书臻已被搀扶着坐好。
他刚要开口,就见凌瑶踹掉绣鞋,三两下爬到宽敞的罗汉床里头,半跪在秦书臻身侧,伸手,将她半揽进怀里。
纤细手指扶按秦书臻肩膀上,将浅淡的指甲压出几许粉红,还有一缕不能名状的轻盈馨香飘过来——绝非秦书臻那种混着药味儿的香气。
玄真瞳孔微缩,骨节分明的右手下意识去抓念珠,却抓了个空——
“好了。”凌瑶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我这样会不会碍着您?”
玄真屈起指尖的右手硬生生抬起,竖掌身前,敛眉低目,缓缓道:“甚好,凌施主有心了。”
凌瑶嘿嘿笑:“那就来吧!”
玄真轻嗯了声,定了定神,运聚功法,掐指成诀。
凌瑶修为低,只感受到身周灵力激荡,一波一波地涌到玄真与秦书臻之间。
然后玄真拍下一掌。
秦书臻浑身一震,“噗”地喷出口黑红鲜血。若非有凌瑶胳膊拦着,她怕是要扑倒在榻。
凌瑶大惊,努力撑住她,然后紧张兮兮地看向玄真:“师叔!”
“无事。”玄真面色沉静,手掌却纹丝不动,甚至还有有余力温吞吞地给她解释,“只是将她淤堵在经脉的寒毒去除些许,否则,等贫僧增加禁制后,她只会愈发难受。”
小沙弥好奇地看了眼凌瑶。
凌瑶一无所觉:“好吧。”
她增加力道,将秦书臻搀扶得更紧、更稳。
玄真目不斜视,法力不停送过去。
秦书臻抓着凌瑶胳膊,全身轻颤,冷汗涟涟,好在没有继续吐血。
仿佛过了许久,凌瑶觉得秦书臻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玄真才终于收工停手。
“可以了。”玄真双手交叠于腹前,气息略有些不稳,“再支持半个月不成问题。”
凌瑶“诶”了声,开心不已:“辛苦师叔了!”然后担心地问道,“师叔功法出问题,方才运功许久,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玄冥正欲运功调息,闻言动作一顿,掀眼看她,又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扶在赪霞色衣料上的纤细手指,再次垂眸,温和道:“无碍。”
凌瑶犹不放心,仔细打量他神色,发现他唇色比方才进屋之时浅了不少,顿时有点慌:“你——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会影响您的身体?”
玄真睫毛颤了颤,似要抬眸,最后只盯着自己搁在僧袍上的手指,语调又低了几分,耐心解释道:“凌施主放心,只是有些损耗,调息一二便可。”
凌瑶知道他从不撒谎,微松口气,认真道:“好,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跟我们说,我们好歹是出身慈心谷,修为虽然不高,治疗些许内伤还是可以的。”
玄真终于掀眸,扫过她认真的神色,平日捻动佛珠的拇指再次动了动。
“凌施主放心。”
另一边,秦书臻也终于缓过气来,感觉浑身经脉的涩疼已消去大半,力气也恢复不少,更是感激。
她拉开凌瑶的胳膊,下了罗汉床,认真朝玄真福礼道谢:“多谢师叔相助,晚辈不胜感激。”
玄真微微垂眸,淡声道:“秦施主客气了……时辰不早,施主回去歇息吧。”
秦书臻还待说什么,已麻溜爬出罗汉床的凌瑶笑了,边套绣鞋边劝她:“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师叔并不在意这些。”
秦书臻微微蹙眉,下意识看向玄真,却见后者垂眸敛眉,双手搭于膝上,并不说话。
这是,默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