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所有官员内心都已经通明,看来这场夺嫡之战并不是皇子们在争夺皇位,而是圣上在选人而已,今日之事很明显,太子落榜了。
早朝结束之后,一道圣旨驾临东宫,梁泽被罢免储君之位,授以闲王封号,兼康州禁军中郎将,封地为康州,择日前往。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提司府内魏渊正与梁竹对坐饮茶,轻笑一声,“你的父皇还真是心疼你啊,把梁泽贬到了康州做了个看门的,康州刺史张牧之乃是行伍出身,即便现在退役也是一身戾气拦挡,且又是张波的父亲,有他在,梁泽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卷土重来了。”
梁竹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是魏公子的计谋天衣无缝啊。”
“天衣无缝?”
魏渊眉头微微一挑,“并非如此。”
“哦?”
梁竹愣了一下,“有何处不妥吗?”
魏渊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摩擦着茶杯,“虽说鸿胪寺少卿等人是去了东宫,可谁又能证明他们与梁泽商议的是什么事情呢,即便是梁泽来一句招三人前来不过是饮酒下棋作乐而已,我想即便是圣上怀疑,可他这太子的位子也没有那么容易交出来。”
说到这里,魏渊抬头看了一眼梁竹,“不过好在梁泽早已破了胆,这还多亏了三殿下你安插在他身边的那个眼线啊。”
听到这话,梁竹微微一笑,“那小太监乃是阴殿十夫长,早年便已经入了东宫,近段时间我才得知,若不是他,我们要想扳倒太子恐怕还要费不少手段。”
提司府内倒是春风得意,可国子监乾字院之中,二皇子梁月的院子里可就没有这么轻松的氛围了。
在得知太子被废之后,梁月总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梁竹的威胁越来越大了,现如今朝中不少官员选择了中立,倒不是因为他们不想投入梁竹麾下,而是梁竹根本就不待见他们。
现如今即便是自己手底下的一些官员都已经闻风而动,一夜之间与自己断了联系。
现在的形式恐怕是个人都能看清楚,三皇子梁竹有禁天司相助,又有秦玄甫坐镇,即便是没了国库大权,这位上柱国也同样不可忽视。
太子已经被踢出了场外,剩下的就只有梁月这位二皇子了,可是谁都清楚,梁月手底下的那点儿力量根本不可能与三殿下抗衡,胜败一目了然。
院子里,张波也是心不在焉,他算是明白了,并不是自己能力不行,而是自己没有猜透圣上的心思,他选的人并不被看好,可他既然已经选择了梁月,那便不会轻易放弃。
“张波,我们还要等吗?
再等下去,下一个被封王贬出京城的就是我了!”
梁月气急败坏的开口。
张波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整个浩国在庙堂之上说话分量最重的人物都在梁竹身边,他们拿什么去斗。
没等张波开口说些什么,梁月便已经脸色一狠,低吼道,“看来得动用点极致手段了,既然推不翻老三,那便由他去,我要当的是帝王,不是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