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偷偷瞧了眼四爷,为老十的胆大包天鞠了一把泪。年轻就是好,这老虎屁股是你能撩的吗?
进度可是关系到你的婚事啊十弟。
这边,众阿哥热火朝天地开始种田,意图齐心协力编写《种田手册》,然而召来农事官询问后,从天而降一盆冷水。
“皇上有令,要按《养猪手册》的旧例编写,具有科学性与可行性。”农事官期期艾艾地说。‘科学性’还是弘晏养猪时候的口头禅,放在种田也不例外,他小心翼翼地补充,“最低的标准,便是能够印刷发行……”
太子手握锄头,光风霁月的笑容消失了。
臭小子那是有神女托梦、上天襄助,他有吗??
——
弘晏虽疑惑阿玛神神秘秘不知在捣鼓什么,每日极晚方才回宫,想要探听却始终不得其法。
不仅他爹,他三叔,四叔,五叔,好像集体失踪似的,下衙之后便不见人影。转念一想他也忙碌,白天读书骑射,过后领着十二叔十三叔前往琉璃厂,谁都不得闲!
皇上把造办处总管交给弘晏使唤,全然是一副“好好干,朕放心”的态度,消息传到外头,甚至没有掀起多大波澜。朝臣早已习惯皇长孙殿下的奇思妙想,回回刷新丰功伟绩,他们从怀疑、惊叹到麻木,如今已是见怪不怪。
多正常,多司空见惯?毕竟英雄出少年,小爷下回准备去哪儿办差?
还有赌知己的庄开盘,大臣们一边押,一边为四爷唏嘘。瞧瞧这一个个的后来居上,四贝勒想必过得不快乐,坐镇刑部时的冷脸直教人冰冻三尺,难,难,难。
弘晏觉得自己小小年纪,早已担负起不该担负的责任,至于五岁那年的咸鱼梦,早就碎成几片拼都拼不回来。
得知太子忙碌的真相已是五天后,九爷终于找着机会打压十二十三愈发嚣张的气焰,什么铲水泥,什么琉璃厂,可把他给气坏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他一向知道后宫争斗的残酷,可伤心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谁又能接受?
若不是害怕被打,求知若渴的九爷早就央求宜妃传授秘诀了。
骑射课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九爷万分艰难从谙达不赞同的目光中抽身,横跨演武场,来到小豆丁上学的地方。
等见到阴凉处饮水的弘晏,身后无人跟随,九爷眼睛一亮,神神秘秘地凑上前,“侄儿啊,你十叔同我说了一个大秘密。”
弘晏很是捧场,未喝完的水咽在嗓子里,眨巴眨巴眼望回去:什么秘密?
“你阿玛还有几个叔叔,全被老爷子罚去种田了。”
弘晏一口水喷了出来,差些呛到鼻腔。
“老十这运道,啧啧啧。”九爷的话还没完,感叹刚落,语调不胜唏嘘,“据说惩罚理由不可考,《种田手册》的进度却是不怎么样。莫说研究什么成果了,老四种下几株白菜,没一个发芽的!”
说到最后,一双桃花眼盛满幸灾乐祸,他胤禛也有今天。
弘晏听着听着,却是心疼了起来,不由回忆起和四叔甜蜜的岁月,半晌郑重道:“九叔,等放了学,侄儿得去皇庄瞧瞧。”
九爷一愣,挤出一个笑容,“为何?”
“四叔一味做实事,却也有不擅长之处,种田不比抄家,我得想办法帮帮他。”几乎是瞬间,弘晏做下沐浴焚香的决定,再过几日,便是新任系统能力的来临,亲爹和知己卷入其中,他早已不能袖手旁观。
九爷:“??”
弘晏甜甜一笑,发出真诚的邀请:“九叔可要随我一道?”
九爷的笑容微微有些扭曲,强笑着说好。
好不容易熬到请安时辰,胤禟面容沉郁地奔往翊坤宫,又急急喊了声额娘,惹来宜妃闲闲一瞥:“做什么?叫魂呢这是。”
“……儿子有要事请教额娘。”
胤禟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求知若渴、压低声音问:“额娘是如何做到圣宠不衰,熬过后宫一茬又一茬的美人?”
宜妃放下茶盏,笑容慢慢消失。
熬过一阵难捱的寂静,她缓缓道:“首先,要有一张出色的脸。”
胤禟站姿端正,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再然后,要有一个过得去的脑子……”宜妃美目含霜,“来人啊,九阿哥脑疾又犯了,快给本宫扭送太医院医治!”
语毕顿了顿,伤感地询问嬷嬷:“当年生他的时候,产婆是不是抱错了?”
嬷嬷认真地回忆一番,低声说:“宫里头戒备森严,那时生产唯有娘娘一个,应是没抱错的。”
宜妃揉揉太阳穴,喃喃道:“可惜了。怎么就抱对了呢。”
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