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总管带头,鸭子叫此起彼伏,皇上被震得耳朵疼,沉痛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下去。
乌雅氏即便身患重疾,也算活着。
他从牙缝挤出一句话:“哭丧呢?力度给朕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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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胤禛一下从被窝起了身:“你说什么?”
四福晋也没了睡意,一张白净面庞讶然又担忧,可真切的担忧又有几分,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苏培盛小跑而来,气还在喘,闻言惶惶然重复一遍,“德嫔娘娘着了凉,继而身患重疾,说是有传、传播的风险,皇上一连召了四五个太医……”
四福晋一愣,着急道:“怎么会这样。”继而披上外衣,掀开锦被,“我去瞧瞧额娘。”
四阿哥一把按住了她,低声道:“有传播的风险,不要命了?如今情势,去也是添乱,何况有汗阿玛坐镇,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烛火朦胧,照出胤禛晦暗的神色,四福晋借机瞧去,心里咯噔一下,爷这反应……很不对劲。
忧虑是有,却看不分明,像是被另外的情绪冲淡,压抑着,就要冲破牢笼。
遇上什么事了?
难不成与今儿的谣言有关?
四阿哥摆摆手,让她不要多想,转而闭起眼睛,仰头躺了下去。
嘴边露出一个讽笑,夹杂涩然苦意,额娘啊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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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的动静太大太大,传到毓庆宫的时候,太子的神色有些奇异。
似惊讶,又似毫不意外,唯一剩下的念头是:汗阿玛还挺豁得出去。
太子妃听闻动静,跟着起了身,就听太子吩咐何柱儿:“撤下人手,不必查了。”
何柱儿应了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一时间,寝卧只留浅浅的呼吸声。
“是德嫔?”太子妃沉静地问。
太子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你怀着身孕,莫要动气。”
太子妃微微扬眉,浅笑道:“三个月了,不碍事的。汗阿玛惦记孙儿,今儿还来毓庆宫瞧了瞧,有他护着元宝,臣妾大可放心。”
说起这个,太子很是遗憾。汗阿玛出手太快,衬得他这个阿玛没有发挥,还错过了元宝的首回练箭,令人扼腕。
那出人意料的准头,原来是织毛衣练就的,太子头一次听说都惊呆了,是他太过狭隘,还是宝贝儿子太过天才?惊呆之余有些愧疚,枉他还是元宝亲爹,竟误会他一心玩乐,实在该打。
难不成无逸斋也要改规矩,皇家子弟练习骑射,入门功课就是织毛衣……
没过多久,太子便淡定下来。联想催债之时弘晏的精彩表现,两者竟是有着相似之处,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揣摩。
当你懂了天才,离痴傻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