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岁摇了摇头,快走几步跟上了苏瑾瑜。
兆旬却始终觉得,不是被沙子迷眼这么简单。
苏老夫人贺曼娘,被一纸婚书赐给苏文滔做续弦,虽是小门小户出身,但也饱读诗书,典雅大气,在苏文滔走后,常年居于庙中,人人都说苏老夫人情深意重,跪坐佛前,为苏文滔燃长明灯。
苏老夫人的父亲本是农夫,一路刻苦学习,考取功名,才做了一个小官,故而苏老夫人幼时吃了不少苦,养猪下地,插秧耕地,还要挤出来时间学习其父给布置的诗文,累垮了身子。
贺家只贺曼娘这一个女儿,嫁给苏文滔之后,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惜贺父贺母没有好命,做了几年官,就双双去世,如今贺府已无。
贺曼娘没有娘家依靠,但苏瑾瑜却给了她生母般的尊重,也算美满。
苏老夫人的卧房在院子的正东侧,老太太喜静,她的院子安排的人手也相对较少,只有几个一直跟着老夫人的老奴侍奉在跟前。
“哥,你回来了。”苏槿若正守在老太太的床前,见苏瑾瑜进屋,起身打了招呼,没想到后面还跟着叶暮岁,“叶姐姐,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随师兄一道,过来看看老夫人。”
苏槿若这才想起,叶暮岁不仅脱离叶家进宫做了太医,而且不久前被封了敏安郡主,她抬眼瞄了瞄自家兄长,如今叶暮岁跟叶孤沉没了关系,他哥想要追求人家,岂不是更没了顾虑。
老夫人昏昏沉沉地睡着,兆旬上前去搭脉。
叶暮岁跟苏老夫人接触不多,但是前世,苏老夫人是少有的不苛待她的人。
前世,因为叶孤沉和沈礼乐的关系,就连苏槿若都厌恶她,将军府的人都不太尊敬她。
她在将军府的日子实属为难。
可是在苏瑾瑜在外的日子里,苏老夫人对她也算是照顾,天冷加衣,天热送冰,即便是在庙里住着,听说叶暮岁在世家小姐的宴席上被针对,愿意出面为她撑腰。
这也一步步让叶暮岁在将军府站稳了脚跟……颠覆了整个将军府。
不知道,后来的苏老夫人有没有后悔。
不多时,兆旬收了脉枕,起身向苏瑾瑜回禀,“从脉象来看,老夫人脉兼浮兼紧,实属风寒外侵之症,加之素来的心脾不齐之兆,理应散寒为主,补气固原为辅。”
“有劳兆太医。”
“不敢当,下官这就去给老夫人开药方,将军只需按照药方所言,为老夫人服药调养即可。”
苏瑾瑜点头,吩咐南河带兆旬下去写药方拿赏钱。
兆旬半分未动,看向叶暮岁。
叶暮岁这才从注视苏老夫人的状态下回神,她还未开口,苏槿若就在那边率先替她安排下来,“娘亲此番病的较重,兆太医和叶姐姐能否先暂住几日,待娘亲的情况好转一些,两位再回宫?”
“这……我们没法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