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过几日就进宫了,上次晋王带了王妃和李惜月进宫,唯独没有带她,此次她出现,不知会被多少人盯着看。
陆芷沅接过瓷盒,挖了一点抹在面颊,她肤色本就极白,这些时日生病,受伤,心情郁结,气色一直不好,脸颊有种沉郁的白,那洁白如雪的珍珠面脂抹在面上,肤色与其几近融为一体。
茗玉笑道:“侧妃这样白的肌肤,是少有的呢。”
闻春也笑道:“那是,我们公主在延陵城,肤色容貌,都是拔尖的。”
陆芷沅看着菱花镜中的容颜,不描而黛的柳叶眉,丹凤眼清澈晶亮,秀气高挺的瑶鼻,唇瓣只有淡淡的粉,依旧是那般明艳,因这些时日瘦得厉害,鹅蛋脸也变成了瓜子脸,下巴尖尖,明艳之中带了几分娇弱,更有一种楚楚动人之感。
陆芷沅嘴角微弯,扯出一丝苦笑。
拔尖又如何,即便是如花的容貌,在这异国他乡,无望的日子中,只有被摧残,等着凋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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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进宫这日,听夏兴冲冲地把那套繁复华贵的宫装拿过来,“公主,您穿这套,定会光彩照人。”
“然后立刻成为众矢之的。”陆芷沅接过她的话,一面在宝匣中挑选钗环。
听夏讷讷道:“那公主穿什么?”
“拿那套青色绣金线的。”陆芷沅道,挑出一支累丝金凤步摇,还有一支小的珍珠排簪,一副三穗珍珠耳坠,楚珮容
送的那只羊脂玉手镯。
闻春和茗玉正给她梳发,看到这几样,问道:“公主,如此会不会太少了?”
“有这支金凤步摇就够了。”陆芷沅道。
她如今已在风口浪尖,只要不丢了晋王侧妃的颜面即可,哪里还想着让人注目。
且待会还要与晋王同行,谁知他会不会又寻什么由头来为难自己,还是谨慎些好。
梳妆完毕,陆芷沅换上听夏取来的衣服,葱青金线菊纹宽袖锦缎上衫,缃色水纹裙,腰间系着一枚如意玉佩,臂上搭着披帛,面容上淡施粉黛,如云的发髻中,金凤步摇微微晃动,昳丽娴雅。
她来到清辉院,楚珮容已经正厅坐着,紫色的宫装,华贵的五凤攒珠步摇累累垂着,妍美的容貌细心装扮后,风华绰约。
陆芷沅坐下没多久,李惜月也到了,装扮和楚珮容一样华贵,绯色的宫装和她的丹唇相互辉映,她的容貌和她的性子一样,张扬夺目。
李惜月看到陆芷沅的装扮,微微一笑,“妹妹今日这身打扮,倒是素雅。”
她说的素雅,重点在于素,陆芷沅的打扮,确实素了些。
陆芷沅也是微微一笑,“此番得随殿下和王妃进宫拜见陛下和皇后娘娘,不胜荣幸,初次进宫,也不知宫中规矩如何,还望王妃多多指点妾身。”
她说着,向楚珮容躬了躬身。
初次进宫,不知规矩,一切皆听楚珮容的,以楚珮容为
重,妆容打扮自然不会越过楚珮容。
恪守礼仪,谨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