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起来吧,长长久久地陪着我。
十二月来临,今年的最后一个月,外面的冬天为什么会比监狱里还要萧条。
回h市的路上余让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的精神意志在极端崩溃与自闭中游走,紊乱的系统试图通过无序的方式重构,就像生病时异常亢奋的白细胞,高温能杀死细菌,也可能走向灭亡。
bwater门口悬挂着那串酒瓶风铃,几个月的日晒雨淋,增了几许岁月陈垢,上面多了些痕迹,善男信女的顾客把它当做了许愿池,写满了谁和谁永远在一起。那时候盛燃总觉得他们傻逼,扔个漂流瓶都比这有诚意。
可是今天,他想在上面刻下他和余让的名字。永远在一起。
“说实话,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你的菜。”严池眯眼打量着小桌上正面无表情啃着薯条的年轻人摇了摇头。
盛燃擦拭吉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皮看了长发老板一眼:“为什么?”
“直觉。”严池喝一口酒,“这人身上有太多危险信号,而你喜欢的应该是那种黏人单纯的傻白甜。”
盛燃感到讶异,他从没跟严池讨论过这种事情,但这个结论又说不上错误。他一贯的心动都是如此,就像高中时期的祁年。
他没有回答,余让的确是个意外。
“你俩在一起没几天吧。”严池心情好和不好的时候话都特别多,只是前者含脏量没那么高。
“快半个月,”原来才过去这么些日子,却有种天荒地老的错觉,他并不想用时间去衡量感情的深浅,但还是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我们认识七年了。”
“六年半你都在坐牢。”严池选择性善解人意,专挑人家痛处下刀:“高中的时候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盛燃如实道,“那会儿我有男朋友。”
严池哦一声:“为什么不喜欢?”
盛燃撇嘴看了他两眼,左眼无右眼语。
美人老板眨眨眼,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
“你不都概括了吗,他不是我的菜。”盛燃无奈。
“现在怎么是你的菜了?”
“老板!”盛燃把吉他放在腿上,叹口气,“您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一直呀,”严池心情好得直荡漾,“这两天跟我老婆华山论剑什么样的爱情最稳固长久,是我跟他这种炮友转正的,还是像林鹿和姓叶那样一见钟情。”
“林鹿和叶警官?”盛燃愣怔了一下。
“啊,说漏了,这不重要。”严池没当回事,挥挥手继续哔哔,“我看不惯姓叶的,抬杠说日久生情的更是真爱,他不认可,说要真喜欢,怎么可能时间久了才动心,时间久了的动心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最优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