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天听到那两人的答复后,表面上还是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显露出赞同的模样。
不过,他内心很清楚,以赖紫薇的修为,绝不可能被流感击倒,多半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耽搁了,导致取消了计划。
他目前还不知道赖紫薇已经被观音奴出手重伤,最后钻进狗洞,才成功地落荒而逃。
若是知道此事,他恐怕会当场笑出声来。
晨练后,他又去食堂吃早餐,他吃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营养充足,甘甜舒爽,很是下肚。
他吃的那碗西红柿鸡蛋面,是用不锈钢碗所盛,碗体呈银白之色。
江海天瞧了一眼,大感有趣:“西红柿是红色的,红属火;打散的鸡蛋是黄色的,黄属土;汤面有汤汁,属水;而盛面的碗则是银白铁色,属金;一点青绿色的葱花,不用说,自然是属木。区区一碗面,竟然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色,的确大有文章。”
一碗简简单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五行相生相克,循环不定,自成一个平衡系统。
江海天看着眼前这再平常不过的一碗面,陷入思考之中,恍惚间,他隐约有悟道的感觉,仿佛化身古代哲学家,开始深入思考一些终极问题。
念经打坐,未必是唯一的法门。
行住坐卧,皆是修行。
世间的一切事物,若能深明其理,自然也可以让人从平凡中发掘不平凡,步入“悟道”的状态。
庄子在《知北游》中提及的故事,讲东郭子问道于庄子,问他道在何处,原话是“所谓道,恶乎在?”
庄子告诉他“无所不在”,之后东郭子始终想问明白,于是追问“期而后可”(期在这里是“必”的意思,充当副词,四字的大概解释是“必须指出具体的地方才行”),并且连续追问起来。
庄子于是有问必答,接连告诉他,道在蝼蛄蚂蚁之中,道在稊稗里面,道在砖头瓦片中,最后更是说大道在屎尿中。
万事万物,都在道中。
儒家的经典《中庸》中提到孔子说“道不远人”,他所说的道,依然还是太小太窄了。
儒家的道,往往更偏重于“人”“伦理”“世俗的规则、道德”,而真正的道门大宗师,对天地宇宙以及超凡意义上的“道”与“德”,都有更深程度的探索。
庄子的视角处于更高维度,更博大深远一些,可谓无所不至。
古代炼丹宗师、盖世奇才葛洪(葛洪的曾孙葛巢甫创立灵宝派)在《抱朴子》中曾言:“道者,儒之本也;儒者,道之末也……唯道家之教,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包儒墨之善,总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指约而易明,事少而功多,务在全大宗之朴,守真正之源者也……由此观之,儒道之先後,可得定矣。”
儒家之道,儒者,人之所需。
在真正道门高人眼中,儒家过于偏重“天人合一”中的“人”,虽然亦是大道,但终究不是完美无缺的终极境界。
人,对于整个宇宙来说,还是太渺小、太无力了,如同蝼蚁微尘。
江海天虽然是中州人士,属于古国中部地区,但是在北州人眼里,只要地处他们的南方,都叫做“南方人”。
而北州则在更北方的东北州眼里,也属于“南方”。
在极北之地的人眼里,一切都是南方,在极南之地的人眼中,别的区域的人都是“从北方来的”。
南米北面,南方的主食是大米,而北方是以面食为主。
帝都位居北州,自然面食繁多。
江海天不喜欢吃学校的馒头,因为味道寡淡且体积太大,而南方的馒头小巧细腻一些,味道也更甜,更合他的口味。
不过,除了馒头外,北方的各种面条的确是比南方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