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而在蒙苏骑兵眼中,这简直无亚于一道难以跨越的障碍。
要想越过它,需得以无数人命填充。
而眼下这个时候,格日勒图却并不打算做出强攻班加罗尔的决定。
不配以攻城梯的辅助,即便回回炮发射得再频繁,也只是对城内建筑造成一定损失。
格日勒图所要的是一座稍显完整的城池;一座占据后真正可以影响法瑞斯整个北部兵力调动的城池;一座可以用来屯兵并且能作为跳板去袭击法瑞斯帝国更深处的城池。
即便用俘虏的几万法瑞斯奴隶的性命去填充这道荆棘之途,在他看来也不是件划算的事。
“让那群白痴在城头上继续缩着吧,我们绕过班加罗尔!”格日勒图将手上把玩的匕首往桌案上一丢,沉声道。
“鸿台吉?”帐内有不少人的脸上透露着疑惑,接连发出疑问。
赛罕台吉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黄褐色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格日勒图。
他的三个儿子更是表情不一。
拓跋宏半倚在位子上,轻轻眯着眼,就像一只慵懒的老猫,仿佛帐内的话题跟他毫无关系。
实际上他麾下的这一万人的确被安排在大军的后方,负责看守法瑞斯俘虏。
说白了其实也就是殿后的作用。
接下来即便有攻城的活儿,也不是拓跋部来当先锋。
拓跋宏听出了格日勒图意思,因此嘴角扯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主位上的格日勒图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半晌才开口:“萨瓦尔河应该也结上冰了吧?
他们不是喜欢坐在城墙上看吗?那就让他们看个够好了。
绕过班加罗尔,咱们去找希多尼亚那老货讨两杯暖身的热酒来喝喝。
我倒是想瞧瞧,这位班加罗尔的城主还能不能憋得住气!”
“鸿台吉,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会腹背受敌?”呼斯麦眉头微蹙。
他这双粗糙的手,没了可以把握的东西,只能耷拉在膝盖上,摩挲着大腿上的兽皮绒毛。
“呼斯麦,谁说我们一定要去雷曼尔城了?鸿台吉的意思是咱们可以装装样子嘛!”
西力德格在心里将呼斯麦狠狠鄙视了一番,紧接着在众人面前洋溢起笑容。
“反正从我们出现在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暴露了大军的行踪。
雷曼尔城早晚会知道我们的到来,希多尼亚侯爵也早晚会派遣援军前来支援。
就算班加罗尔的守军不出来,我们也只需要伏击在萨瓦尔河北侧,静静等待法瑞斯援军上钩就行了。”
说罢,他还朝呼斯麦挑了个眉。看着之前发出疑问的那些人,此刻的脸上纷纷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西力德格的面部表情也随之尽显得意。
拓跋宏用余光瞥了一眼巴图卢,看到后者打了个哈欠,心里暗笑。
巴图卢的一万混合骑兵这次也就出现在大军中部位置,算是紧跟在鸿台吉本部骑兵的身边。
有着同样结果的,还有塔尔古金的五千轻骑。说来也怪,这次格日勒图的麾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负责任何一段的攻城任务。
格日勒图看起来像是打着消耗赛罕台吉部和那日苏台吉部骑兵的意思,其中尤为明显的是后者。负责攻城任务的除了那些作为炮灰的法瑞斯奴隶,就属他麾下的部落最多了。
偏偏格日勒图手上还有孟卓可汗的金令,那日苏这次还真只能选择了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