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在雪地中跋涉,许满仓的衣物几乎都冻在一起了,脱都不好脱。
麾下的将士大多也都是一样的,但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只能自己解决。
“我是昨天清晨的时候到的,火蚕部的大头人亲自迎接的我,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还特意派了十几个护卫,不过都让巴特尔吓唬走了。”
“他们还向外派了斥候,不过有没有打探到消息就不清楚了。”
“那你为什么说他们有事求我?”
许满仓的脑子被冻的发木,这时候真不适合动脑筋。
“大概想想就能猜到了。”
阿伊腾格里说道:“咱们走的时候,阿塔不是和你说过,火蚕部的人已经开始集结了吗?”
“他们集结无非就两种可能,要么是要配合赫连部造反,要么就是王庭有命令,可能要拆分他们的部族了。”
阿伊腾格里知道这些消息并不困难,许满仓也没打断她,继续听着。
“如果他们要造反,肯定会抓我做筹码的。”
“只要抓了我,起码能让你考虑一下吧。”
阿伊腾格里朝许满仓甜甜的笑着,许满仓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点头道:“是有些道理。”
“不过他们能求我什么?我不过是个王子。”
“而且已经被人出卖了。”
许满仓队伍在半路遇袭,虽说是遭遇战,但能和敌人的先头部队撞上,也证明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知道他行踪的只有王庭和屠各部的人,如果不是勒巴儿的话,那就是王庭内部的人干的。
有人想让许满仓死。
“具体我也猜不到了。”阿伊腾格里摇头:“不过应该和王庭有关系。”
“哈只儿。”
阿伊腾格里伸手,捧着许满仓的脸,道:“一会儿他们的大头人肯定要找你的,你记得千万别说实话。”
“也别让他们知道你什么都不清楚,不然会被装进罐子里卖了的。”
阿伊腾格里说的是草原的俚语,那是一个典故,比喻人被蒙蔽,连灵魂都被卖给了魔鬼。
许满仓轻轻笑了笑,道:“今天谁来找我我都不会见的。”
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褪去,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肩颈附近的肌肉有些淤青,已经明显比另一侧高了。
阿伊腾格里心疼的眼眶发红,用柔嫩的小手轻轻的捏着,咬着下嘴唇什么都不说。
“好好休息一下。”许满仓满不在乎的道:“有任何事,都明天再说。”
当夜,乌赤泰果然没过来找许满仓,只是让人给他送来了全新的衣物和足够的饭食。
晚上,许满仓让冥去给呼厨炎传信,让他安顿好麾下的儿郎,他在火蚕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呼厨炎这支队伍还是不能暴露。
底牌是一直都要有的,绝不能受制于人。
第二天清晨,许满仓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子要散架了。
那日战斗的后劲儿来了,让他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刚用过早饭,乌赤泰便亲自来了,邀请许满仓去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