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允离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那与你无关。”
宁行空低头行礼道:“是我失言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回到上面茶座,一会儿那唱小曲儿的也过来了。莫允离问道:“你们不是有草原吟游诗人么?让他来唱一首。”
那唱曲子的漂亮姑娘道:“不巧,他今日歇班,没有来。”
待一壶茶品完了,又续了一壶之后,他们终于等到了上官冷鹰。
宁行空下楼去,将上官冷鹰带了上来。上官冷鹰跑得满头大汗,一看茶水,抱着茶壶嘴,就咕咚咕咚将一壶茶都灌下了肚子。
等他喝完了,沈幽幽笑着说:“三十两银子下肚了!”
上官冷鹰瞪大了眼睛:“什么水,是玉液琼浆吗?那么贵?”
大家都笑了起来,莫允离问:“冷鹰,你看到了什么?”
上官冷鹰喘了口气道:“我远远地跟踪他们进了一所很大的宅邸,我就没有再跟进去。要不然我们夜探?”
莫允离眼前一亮,正要说话,乔公公磕了磕烟袋道:“我们不是来看禹迹图的么?莫要节外生枝。这群铁墨人,在我们中原腹地乱窜,还妄图对小姐不轨。上次给皇宫寄信的时候,我们写的匆忙,忘了这群铁墨人,这次送信回去,就让皇上,把他们都抓起来吧!”
沈幽幽被铁墨人绑架,深恨他们,立刻道:“这是个好法子。”
裴媛也点头道:“欣国广大,我们画地图还忙不过来。的确没空理会他们。”
莫允离见大家都这么说,便只好作罢了。
莫允离眉头微微皱起来:“如今我们囊中羞涩,又该怎么办才好?”
宁行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莫允离却故意不看他,他不由暗中捏紧了拳头。
“我们当了值钱的东西吧?”上官冷鹰道。
乔公公瞪了他一眼,莫允离有点心虚,她还没告诉大家,她已经把她的笔压到了茶楼的柜台上。
沈幽幽不解地问:“可是此行乃是公干,即便小姐不便露面,为什么不直接找官府支取银子?”
莫允离眼前一亮道:“没错,我还有尚方……”她总算想起来这是公开场合,不能说出尚方宝剑四个字来。一时,他们都放下心来。
上官冷鹰愁眉苦脸:“为什么又是我?我也没进过几次衙门,我怕官家!”
回答他的是一记飞踢,宁行空站在莫允离身旁,抬腿便将上官冷鹰揣进了陕西布政使司衙门。
上官冷鹰差一点撞到了那守门官兵明晃晃的刀剑上,他忙举起手中的印信道:“求见布政使司大人!”
莫允离他们站在门口,看着上官冷鹰终于进了门,都松了一口气。
宁行空只觉心中十分难受,莫允离从方才,就对他淡淡的,只跟别人谈笑,到了他这里,就连个眼神都不给了。
如今他见小公主笑了,终于忍不住说:“小姐,若你讨厌那人,更要多多花他的钱才对。他对小姐不好,小姐就当讨点儿小小利息。”
莫允离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望着他,发现他说的是真心话。她方才的郁闷才终于消解了一点儿:“你到底是哪边儿的人?”
宁行空凝视着公主,轻轻道:“我是您这边儿的。您让我往东,我不往西。”
莫允离深深地看了他两眼,轻声道:“如此,你莫要食言。”
宁行空听公主这样说,明白她不生气了。他平淡的脸上,也不由浮起了一丝喜悦:“为小姐前驱,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我,决不食言。”
乔公公哼了一声,心里暗骂这小子惯会花言巧语。
他们在府衙之前的大街上逛逛,没有银钱,只能看看。半个时辰之后,上官冷鹰意气风发地走了出来。
他们一拥而上,将上官冷鹰围在中央,上官冷鹰十分高兴地说:“好了!那大人十分大方,我们不要担心了!”
乔公公哼了一声:“蠢材,你不看你拿着什么印信,他敢不大方么?”
他们先回茶楼,将莫允离的笔赎了回来。雇了一辆马车,顺着方才被指的路,从北向南穿过了西安城。
只见古城巍巍,钟楼高大。街面上往来客商衣着鲜明,小贩们贩卖着各种稀奇的东西。莫允离吸取了教训,不再敢乱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