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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才刚走两步后面便出现一束灯光照过来，随即而来的便是急促的鸣笛声，吴老师伸手让她们两个往旁边走，班主任也跑过来生气朝拐弯找停车位的车子骂道：“赶着投胎吗！”

吴老师摆手：“算了，我们进去吧。”

班主任下意识看江白莫，江白莫只是垂眸抿唇，他“嗯”了一声后便带着她们往警局走。

即便是新春佳节，警局的值班人员还是不断忙活，班主任领着她们走到一个正拿着文件往里面走的民警面前，民警立刻会意，把文件夹在胳膊间：“来了？走吧，带你们进去。”

蔡明明捏紧江白莫的衣服，她没见过江白莫的母亲，传闻虽然听了不少，但却不得证实，只是大过年的江白莫在外住也不见她有任何亲人问候她便也大概了解江白莫和她母亲的关系不太好。

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如果里面的尸体真的是她的母亲，肯定也是会难过的吧？

她和江白莫越往里走就越为江白莫担忧，可是又不知道若是多问一句会不会让江白莫伤口更痛。

“我自己进去就好。”走到科室前，江白莫抬手放在蔡明明的手背上。

蔡明明眼眶微红：“可是……”

吴老师抬手放在蔡明明的肩上，示意她尊重江白莫的选择。

班主任也叹息，他没见过尸身，但也听民警说过不太好认，毕竟在水里泡了许久了，江白莫一直是他重视的学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大概也知道江白莫的性子，她可以不卑不亢，但也有自己的坚持。

蔡明明只好放手，看着江白莫跟着两个民警往里走。

谢知行和方芳到的时候只看到江白莫独自和民警离开的背影，蔡明明扭头看到跑得微喘的谢知行吓了一跳，但是江白莫的班主任却径自走向方芳：“白莫已经进去了。”

方芳眉心微蹙点头，谢知行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江白莫的背影直至拐弯消失。

自从江白莫有了手机谢知行就每天要找江白莫“唠嗑”几句话，过年了他回祖宅也会给她发照片或者视频分享年味，江白莫有时候回得很快有时候也会隔很久才回复他。

这晚上祖宅的叔伯兄弟们正在院子里准备放谢家专属烟花展，女眷们也欢声笑语地准备吃食，他都和江白莫说好了烟花展开始时他就要和她视频连线，她磨蹭大半天不想他不管不顾突然一个电话过来才答应，可是烟花还没放，方芳的手机就响了。

班主任的全名其实叫施家群，方芳接了电话后一声施老师出口，谢知行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谁，他站在一旁继续清点烟花爆竹。

“白莫吗？白莫不在我们这里，怎么了吗？”方芳略带惊讶。

谢知行这才回头看向方芳，想起“施老师”就是那个整天瞎管事的班主任。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方芳的神色愈加沉重，然后转头看向谢知行：“你和白莫最近有联系吗？”

谢知行眯眼，那个老男人该不会还以为他和江白莫不清不白大过年的还来告状吧？

反正他最近就是有联系，于是扬起下巴：“对，联系了，今天还联系了，怎么了？”

方芳急忙走来：“那她现在在哪里住？”

谢知行看看方芳手里的手机又看她一脸焦急，便拧眉回答：“她住她室友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

方芳却大呼一口气，尽管谢知行一脸”你不告诉我什么事我就不回答你问题“的表情，但她还是回复施家群：“施老师稍等，知行知道白莫在哪里，等下我和他确认好联系方式后立刻给你回电。”

挂点电话后方芳和谢知行往人少的偏院走：“我刚刚让你们班主任稍后再联系，是因为有件事得和你说，白莫的母亲可能出了意外，现在警方在联系，但是白莫没有别的监护人了只能找到学校去，你得说清楚如何才能联系到她。”

谢知行愣住，什么意外？！

“警方怀疑死因是吸毒过量。”方芳脸色有些发白，谁都想不到原本答应要去戒毒的人死因会是这个。

谢知行的脑子瞬间空白，往市中心赶去时他不敢想如果那真是江白莫的母亲的话，江白莫会如何。

现在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

经过施家群的介绍方芳也认识了吴老师，蔡明明看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的谢知行，经过旁边三个人的聊天她才知道为什么谢知行也会在。

即便她平时有点怕他，也不喜欢他，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谢知行，江白莫的日子会难过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白莫和民警一起走出来，只是和进去时不同，她的那件白色风衣外套不在了。

在外面等待的人都站了起来，民警拿出文件给施家群签字，施家群看文件的内容，江白莫已经确认了里面躺着的腐烂尸身就是自己的生母了。

他在签名时最后一竖上颤了一下，以至于那一竖的收尾拖泥带水不够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