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莫接住崭新的钥匙,谢知行瞥了她一眼蹙眉:“你有没有去校医室换药啊,大不了去医院走一趟吧,死不了。”
江白莫终于对谢知行说了第二句话:“换药了。”
谢知行对于江白莫居然能好好回答问题这事倍感诧异,因此转身离开时还有些迷糊,走了半天又跑回来:“草,差点书包都忘记拿了。”
江白莫抿嘴,可能他不学不是因为不想学,是因为智商吧。
但是确实挺好笑的,看着谢知行颠颠跑走的背影她也忍不住笑出来,就是一笑脸挺痛的。
不过好心情在晚上瞬间消失,针筒滚到她的脚边,女人瘫坐在地上神情诡异。
她喝酒时她不怕,但是一旦注射药物后就会变得比醉酒了还可怕。
江白莫双手抓紧双肩包的肩带,小心翼翼挪进房间,甚至不敢用力关门,锁门还是轻轻拧动的,随后才背靠在门后深呼吸。
阳光彻底陨落,外面传来恐怖的声音,她彻夜未眠,只在凌晨四点多外面消停后打了瞌睡,等阳光照进房间她耳朵贴着门边确定没有声音后才敢悄悄打开门缝观察。
一把刀被直直戳在桌面上,赤裸着上半身的女人侧躺在桌角旁,地面一片狼藉,摔碎的杯子,被撕烂的枕头,满地的玻璃渣和棉絮,都让江白莫后怕。
死亡直逼眼前,她甚至不敢停留多一秒,抓上书包就往外面跑。
傍晚她回家也是悄悄开门,确定没人后才敢进去收拾,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她的量似乎变大了,有一次她打完针江白莫甚至不敢进去,跑去麦当劳过了一晚。
她还是不忘喝酒,不知道她哪里弄来酒钱和药钱,日子过得神魂颠倒,江白莫抹了一把脸,鼻子的血一直止不住,她摸黑走出破败的居民楼找到药店,药师给她止血后没收她的钱。
“你这……留着吧,明天吃早餐吃好点,补补血。”药师一看那捏得皱巴巴还带血的钱实在不忍心收。
他也想给江白莫报警,可是报警后这孩子怎么办?
“不可以报警的,不然我没地方住,房东不会再租房子给我们的。”江白莫第一次来就说了实情,搬到这里来纯属无奈。
药师叹气,半大的孩子送去福利院吗?江白莫也不愿意啊。
而且这孩子明显对母亲还有感情,他作为外人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帮她。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人能获得有限的幸运,江白莫止住血后又到麦当劳待一晚,有个店员给她点了香芋派。
她那晚终于在甜丝丝的香芋派中流眼泪,再痛再害怕她不哭,可是这难得的甜却让她终于尝到了委屈与不甘。
天亮她没背书包就去上课了,因为她没回去拿书包,校服都还是昨天的,脏兮兮的让班上的女孩子看了都绕道走。
桌面空白,柜子里的书不足以凑合今天的课。
“啧,你这一号怎么来的?书都能没有?”谢知行吐槽了一句。
上课时被英语老师发现她没书,于是又被罚站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