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双眼一亮,立即飞上一棵大树,然后从顶上的枝丫跳到另一棵上,如此,很快就跑出一段距离来。最后,他停在几十丈远的一棵树上,回头冲着云桥和杨信挥挥手,大声道:“大家试试看!比在下面走容易多了!”
云桥一听,立即提气跃上一棵大树,然后学着凌夏的样子,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果然比走下面省力多了。不过,也需要小心就是了,才走了这么一段路,树枝就把她的头发挂乱了。但是这样有一个好处,至少那些突厥兵不能再捡他们的便宜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松跃上高高的树冠,所以,杨信找了一根粗壮的藤蔓绑在树冠上,让大家吊着藤蔓上树。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即便身上有伤又不叫一声苦,看起来一个个身手都很灵活,有如猿猴一般,很快就从这棵树跳到另一个棵树去,虽然比不得平地,怎么着都比在下面好走得多了。至少没有积雪覆盖的陷阱啊!
当然,如果走在前面的人将挡路的树枝修剪一下,后面的人走起来就更轻松了。这个人非凌夏莫属。他本来就走在前面,早有这个心思,只是他随身的佩剑本是一柄难得的宝剑,自然舍不得拿来当柴刀,所以从一个士兵手中要了一把大刀过去。凌夏将砍下来的树枝扔在树顶,并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而且经过他修葺的树顶通道在树底下不注意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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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左右,他们已经走出这片森林,眼前又是一个峡谷。
大家乐呵呵地跳到地上,找了一块岩石,挖开厚厚的积雪,生起一堆火来,融了雪水来喝,又烤了些食物来吃,一个个都很兴奋。
“多亏了聂姑娘!”赵刚说。
“对,你说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谌达接了过去。
“要是早点遇到聂姑娘就好了!”
……
这一个上午,他们赶的路比之前一天走的还远,而且摆脱了突厥的追兵,如何能不高兴。
凌夏含笑看着云桥,认真地说:“聂姑娘真是我们的福星啊!”人前,他总是称呼她聂姑娘,两人单独说话的时候,他才叫她云桥。
云桥被大家恭维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是忽然想出来的主意,估计是被急出来的……”死过一次,她可是很宝贝自己这条小命的。
大家高高兴兴的吃饱喝足,再次上路,因为基本上走的直线,速度提高不少,到了晚上,他们早早地就找了一个地方生火休息,再也不用夜里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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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走了七八日,突厥追兵已经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杨信看着手中的地图,说:“如果我们没有走错的话,估计明后两日我们就能走出祁连山了。”
大家齐声欢呼,面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连云桥都忍不住拍着手又蹦又跳。
经过这几如相处,相互都熟悉了,云桥活泼的本性也恢复了不少,已经跟大家打成一片,也不会动不动就脸红了,只有单独面对凌夏的时候依旧不太自在。
凌夏也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说。云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眼底似乎还有些忧虑。
“你在担心什么?”她忍不住走过去,疑惑地问道。
“我担心……”凌夏刚说了三个字便闭上嘴,忽然将云桥拉到一边,小声道,“突厥可能派了人在各个路口等着我们……”
云桥一愣,也很快反应过来。
是啊,那个突厥王子只派了一小部分追兵进山,其余的人一定分散到各个路口等着他们了。
翻过祁连山,就有很多人口相对密集的小镇,许多的汉人、西域人、突厥人在此处交易货物,很多商队从这里路过,云桥曾经和爹爹走过这样的小镇。往西就是塔里木盆地,往东也大部分是戈壁,人烟稀少,水源难觅,所以,他们必须沿着丝绸之路在各个小镇中获取给养……
“这样,你们先躲在山里等着,我一个人出去看看!”云桥很快就有了主意。
“不行!太危险了。我去!”凌夏一把拉住她。
云桥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脸上开始发烫。这一路行来,他一直走在她前面,也不是第一次拉自己的手,但每一次,云桥还是会脸红心跳。她能感觉得到,大家对她都是有好感的,但只有凌夏表现得最直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户范围。可是……
凌夏,凌夏,这个温柔的少年,这个英勇的少年将军,他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关爱和保护,让她这颗从未尝过情事的心越来越无措。可是,他会是她的白马王子吗?……
“将军,怎么了?”甄炎无意间望了过来,看到两人有些不对劲,于是出言询问。毕竟看起来云桥似乎受了欺负一般。虽然相信自家将军不会欺负聂姑娘,但他们就是看不得她受委屈。
在树上走了七八日,云桥一头亮丽的青丝虽然编成了两条辫子,还是被树枝挂得有些凌乱了,衣裳也被树枝挂破了好多处,然而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美好和幸福的化身。她不但在危急中勇敢地救了他们的性命,而且自从遇到她,他们就开始转运了。
凌夏闻声放开云桥,回头淡淡地说,“没什么……”然后缓缓走了到大家中间。
想了一个下午,云桥还是觉得自己出去打探消息安全一些。因此,晚上休息的时候,云桥再次向凌夏提起这件事情。
凌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是女子,不会有人怀疑我的……”云桥小声道。不是她有多么伟大,而是担心他们出去被突厥兵发现,进而连累自己。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可以帮助自己找爹爹,如果他们被抓走了,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