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还不是太子,只刚及束发之年。
那年,皇后娘娘千秋节办得极其盛大,可是赵凛知道,不管是母后,还是他至高无上的父皇,又或者是他太子胞兄,还有那些贺寿的妃嫔臣子,他们不过是明面上的欢庆,暗地里,早已剑拔弩张。
赵家天下自□□传给他祖父成祖,成祖又传给他父皇,近百年。
早年赵家称霸天下的盛况已过,潜在下面的不安翻涌上来。
尤其此前一年,他胞兄被立为太子,虽然胞兄是嫡长子,可完全不见安稳,以至于第二年的千秋节,母后才要执意大办,昭告天下这江山继承人是谁。
他在母后和长兄的保护下,比旁的皇子过得安稳得多。
他深知危机四伏,可却没想到一个不经意,有人竟把矛头对准了他……
千秋节之后,皇后娘娘设小宴回请,赵凛同几位皇子一道,在这场多半是女人的宴请上,百无聊赖。
本朝成亲晚,在赵凛之上,十八岁的四皇子还没有成亲,他们这些人来此,也不过是为了挑选日后成亲的王妃罢了。
赵凛对此不感兴趣,又同其他皇子并不亲近,眼见着天色渐晚,思量再喝一盅酒,便藉机遁了。
可那最后的一盅酒,他只喝了一口,便尝出了不对之处。
那酒入口发涩,回味微苦,可他当时并未留神,一口已经吞了下去。
赵凛端着那还剩半杯的酒水,愣了几息。
心头立刻升起不妙之感。
急急起身离席,心跳便快了起来。
一股股热意自周身各处而起,在体内横冲直撞,最后全部聚在丹田,齐齐向下涌去!
赵凛一下明白了过来,他被下药了!
两位太医看了之后,都是摇头。
太医只说这药不是寻常药,现在配解毒药方,只怕来不及。
皇后娘娘当时便急了,问二人该如何办?
“六皇子只喝了半杯,毒性不至于太过,最好顺其自然。只不过这药性烈,发作快,药效强,六皇子又从未经过此事,要是立时便发泄出来,亏了身子,日后子嗣怕是艰难了。”
“配药不成,发泄又不成,该如何?!”皇后娘娘急问。
当时赵凛已经被汗水全全打湿满身,两眼发热,头脑昏沉。
皇后娘娘心疼不已,“当如何?!”
太医略一琢磨,“若是六皇子能忍一个时辰再发作,便能抵去利害!”
可皇后倒吸一口冷气。
服药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人已经成了这般半昏迷的状态,如何再撑一个时辰?!
皇后娘娘还要催促太医另想办法,赵凛出了声,“撑着便是!”
“凛儿……”
天色好像凝固一样,日头落得那么慢,天色暗得那么缓。
从没有哪一日,赵凛觉得这一个时辰这般煎熬。
直到天终于黑透了,太医立刻传了话过来,可以了!
皇后娘娘早已准备好了侍寝的宫女,时辰一到就送进了赵凛房里。
赵凛浑身的汗将窗前太师椅上的坐垫浸湿,他呼吸粗重,眼睛烫到几乎睁不开。
第一个侍寝进了房里,那香粉的气息立刻就让赵凛暴躁起来。
他忍着暴躁睁开了眼睛,却见一女穿着轻纱,快步向前走来。
那扭动的姿态和身上的香粉一样让人暴躁不已,此人走到他身前跪了下去,“六皇子殿下,今夜让奴婢来服侍您。”
她说着,不经他同意,竟伸手来解他的衣带!
赵凛实在忍不住了——
“滚出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