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好男色,这一点天下皆知。虽然大唐庙堂之上的关于对于这一点颇有意见,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位文臣武将提出过撤换太子的要求。因为那座天下第一神都的主人,大唐皇朝的统治者,天下权势最大的男人,唐皇郑渊,只有一个儿子!
咋听之下,虽似荒谬,但如唐太子郑文定好男色一般,唐皇膝下只有一子亦是天下皆知之事。只是这其中的秘辛,却不是三言两语所能道也。
此次唐蒙大战之前,也不知那位“天下美人千千万,独好姬菊此一人”的大唐太子如何说服了唐皇,居然把整个军中唯一一个能与统帅分庭抗礼的监军一职交由去年年底才被唐皇设计赶到北方来姬菊。
传闻中,姬菊虽俊美不凡,宛如天上谪仙。但却有华却无实,内如草包又好大喜功。甚至这次出征之前,远在长安城的中书省翰林院大学士薛普就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八个字来点评姬菊。
潘明的一席话虽说的滴水不漏,漂亮无比。但是骑在黑马之上的赵昆明却像是根本未听到一般,继续笑着向苏安之问道:“小子,多大了。”
苏安之牵起踱步到自己身边的丙等大马的马绳,淡淡开口道:“十六。”
潘明见自己被赵昆明晾在一遍,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虽说从品序上来说,自己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杂号将军,但是不论是家世背景还是身后的那座大山,在北地甚至是大唐都是一等一的。而赵昆明虽是四品下实权将军,但是除了听说他和那鹰隼骑兵统将古北交好之外,还真没听说有什么大靠山。
于是,这位算得上是北地权贵公子的潘明再次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哟!赵大将军不光眼神不好,耳朵也不行啊?我们这么大一群活人在这里,赵将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也真是。。。”
啪!
潘明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一记破空之声传来,一条皮鞭伴随着这破空声抽在了他的脸上!
皮鞭是赵昆明手上的马鞭,本该柔软的马鞭在他的手上硬是绷成了一条直线,狠狠砸在潘明的脸上。
这一下本身的力量就不小,再加上赵昆明还在皮鞭中加了内劲,使得潘明的脸上立刻炸出了一朵鲜红色的血花,不过好在赵昆明没存杀心,否则的话以潘明一个黄字上境的修为,估计着得当场毙命。
只是潘明虽然命是捡回了一条,但是却留下了一道狰狞的血印,这道如同蜈蚣般的血印从左眼一直横贯到了右嘴角,并将潘明的鼻梁都砸的塌了下去。如果没有高人医治的话,那张本就猥琐的脸是更要丑上了几分。
赵昆明直到此时才正眼看了看潘明,说道:“老子说话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在旁边叨逼叨个没完!”
虽是一句粗语,但是配合他那魁梧的身材和语气中流露出的那股不容抗拒之感,倒是让人觉得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反而有种理所当然之感。
潘明吃了这么一个亏,当然不会罢休,在亲兵的帮助下站起了身,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赵昆明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赵昆明又冷冷开口道:“怎么?你是觉得我真不敢现在杀了你?还是你觉得这一百来号人就能保得了你的命?还是你以为就凭你一个潘家的旁支庶出就能让潘家来找我算账?或者你真的寄托那个卖屁股的家伙来给你出头?”
一连串的问题让潘明的脸涨得通红,他本来真是想让手下将这该死的家伙拿下,然后告那抢了自己马的小子一个奸细罪,再诬告这赵昆明一个战前通敌罪。
但是如今被赵昆明连续几个问题丢来,又见这人虽然口气冷漠,但是眼神中已经带着明显的杀意,再想到此人在军中的凶名,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气势不由弱了下来,只能轻道一声,“走!”
随后任由亲兵扶着,带着一百多人往荒北镇走去。
赵昆明收回视线,发现眼前这个叫苏安之年轻人也同时收回了视线,并望向了自己。他的眼神中有着一股淡然和清澈,仿佛这世间的浑浊与不堪从未使那双丹凤眸子有所变化,清澈如水,淡然自若。于是,赵昆明的眼中再次闪过了一抹欣赏。
“小子,既然你无牵无挂的,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干?”
苏安之淡然的施了一礼,才开口问道:“恕草民直言,草民久居荒北镇孤弱寡闻,还从未听闻军中有哪支重骑兵如将军的手下这般威风。所以,草民斗胆,敢问将军这番号。。。”
“行了行了,”赵昆明大手一挥,说道:“看你小子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文绉绉和个老夫子差不多,听得老子累的慌!不就是问老子是哪个部队的么?听好了,老子就是鹰隼重骑兵的统将赵昆明!”
鹰隼重骑赵昆明!
苏安之脸色微变,不论是赵昆明还是鹰隼重骑,都给了他太多的震撼感。
赵昆明是北地军中出了名的刺头,不光上阵对敌时凶猛无比,宛如天神下凡。对同僚也毫不客气,带头干架抢夺友军属于家常便饭,最厉害的一次,这位外号“混世魔王”的正四品下将军带着自己的部队抢了友军的物资补给。
若是平时,给这位主儿抢了也就抢了,大多数的将领也就只能捏着鼻子不出声,最多私下里骂上几句而已。只是那次给抢的偏偏是北地段氏的一房远亲,说是远亲,其实也就是那种三姑儿子家的表弟的某某某的干系,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
可惜那位远亲可不这么想,经常在仗着自己玄字上境的修为和与段家那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关系横行无忌。在赵昆明手上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当然是要讨回。
于是当天夜里他就带了五百骑兵前去讨个说法,结果同样是军中刺头的赵昆明也不废话,和对方约了个时间,拉了五十个全副武装的重骑就那么出了营区。双方按着军中那不成文的规矩,寻了一处空地,纵马列阵相互较量一番!
一方是五百人的常规编制骑兵,一方是只有区区五十人的重骑。虽然这些重骑几乎武装到了牙齿,但是一比十的人数差距实在太大。况且这位段氏的远亲手下骑兵也是军中出了名的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和天蒙的骑兵战损比例最高时达到过一比一个半,也就是说他每损失一个骑兵,天蒙方就损失一个半骑兵。
唐军虽然整体实力冠绝天下,但是单兵作战方面依旧不如天蒙,更何况是天蒙的骑兵。那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家伙,上了马之后简直不可阻挡,经常有几百天蒙骑兵追着千人编制的唐军骑兵跑的局面发生。所以能和天蒙骑兵对上并占了优势的骑兵,在大唐军中属于精锐中佼佼者。
而这位段氏的远方亲戚就是这群佼佼者的统领,所以当他和赵昆明以十比一的骑兵比例对上的时候,由军中好事者开的赌博盘口几乎是一边倒的压了赵昆明输。
当时只有四个人压了赵昆明赢,一个是赵昆明本人,另一个是隶属于同一番号下的鹰隼骑统帅古北,这两人平时就在同一番号之下,私交自然甚好,所以外人也就没有过多的疑虑。
但是另两人就让旁人比较摸不清路数了,因为都没有明确的来路。只知道其中一笔款子是从段家祖宅中递出,再通过一系列的关系才压到那张赌桌之上,具体是谁不得而知,只知道这笔高达万两的银子是段家某位手握实权的大人物所出。
至于另一笔同样高达万两的巨款更是无从差起,那位当时压下巨款的代理人在事后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那场引起整个北地关注的比试更是轰动了整个大唐庙堂,原因无他,只因那鹰隼重骑在这场不被外人看好的比试中大获全胜!
据说,只有区区五十人的鹰隼重骑只用了三个来回就洞穿了那支五百人精锐骑兵,而赵昆明更是一人一骑在对方阵中宛如无人之境,并将那位玄字上境的段氏远亲一枪捅下了马。还好军中比试都是用不曾开锋的兵器,否则那五百人的精锐队伍估计得全灭在这场比试之中。
至于双方的战损更是让人震惊到无以复加,五百精锐无一人不重伤,五十重骑无一人重伤。只是一字之差,却是云泥之别。
也是因为这场震惊整个大唐朝堂的比试,让赵昆明声名鹊起。更是让年轻时征战四方的唐皇大喜,直接将原本只有从五品下的赵昆明连升几级,至正四品下的怀化中郎将。如果不是考虑到赵昆明的上司,鹰隼骑兵的统帅,游隼游骑兵的统将,那位人称游隼将军的古北也不过是正四品上的忠武将军,估摸着赵昆明能直接带上那根大多数武将终其一生也遥不可及的金玉带,跨入三品将领的门槛。
至于鹰隼重骑兵,那更是让苏安之除了震撼之外,更有一种肃然起敬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