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啧了一声,“等我哥回来了你就这么说……哎,对了,我还有个事儿……”
‘啪嗒’
有水珠落到青砖地上,炸开小小的花儿
下雨了吗?
我抬眼看着八月大大的太阳,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脸,是脸湿了。
有很多的为什么,却不愿意去问了。
胸口里像是有颗小针儿,随着妈妈嘴里的话一直在扎啊扎啊。
刺刺的,扎的心千疮百孔。
窗子里还说着什么相亲,大概又是再说我那个二姨的事儿,我却没心情在听了。
摇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胡乱的洗了把脸,床头柜搬走了,略有些空,我看了一圈找到书包背到身上,转身,隔断的墙壁却传出了‘咚咚’的两声,微微侧脸,祝浩的声音从板墙的那头传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在哪里都是流浪……”
呵
我唇角不自觉的牵起,他是看到我哭了?
这小子,看的还挺杂的!
没想太多,抬脚,我背着书包就出了院子。
下午的阳光还炙烈烈的,胡同里都是低矮的民房,我恍惚的还以为自己是走在莫河小镇的后街,兴许一拐,就会看到任心家的院门。
我亲爱的女同桌,女玩伴,吵过无数回的女闺蜜,这就是你憧憬的城市生活。
住的拥挤,活的忙碌,人心叵测。
脑子里胡乱的想,穿出胡同才能些微的看出城市的面貌,出租巴士在马路上穿来穿去,我握了握书包带,抬手,拦了辆出租车便坐了进去。
“去哪?”
“道外北三和街鱼市胡同……”
我说了一通三叔家的地址,在莫河三叔给我邮寄过东西,他住的大概地址我都记着。
“好嘞!”
司机倒是热情,启动车子后也没多问,我手倒是一直在书包带子上紧紧攥着,眼睛一直在盯着计价器,书包里就只有两百块的压岁钱,打车,我怕不够。
“小姑娘,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
我回了两个字,怕他绕路,还是长了个心眼,“我家之前就是主道外的,十年前才搬过来,我之前在外地上学来着,上个月回来念高中,对了……我爸也是开出租的!”
“啊……”
司机笑着点头,“这么说你这去老城区是找儿时回忆了?”
儿时回忆?
我得有!
想着,我还是嗯了一声,“多少年没回了,想去看看变化大不大……”